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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一声,狼王重重摔下,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狼群一下子停了下来,和无量他们一起,目光齐刷刷看向我这里。
  我双手叉腰,无比自豪,准备接受大家的夸赞。
  “退后,让它们带走狼王。”周冰说道。
  果然,随着一声声哀嚎,几头狼不顾一切冲了过来,围在狼王身边,然后连拖带推,将狼王带走了,狼群紧跟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此地不宜久留,赶快出发,务必明天之前,赶到北隆。”无量说。
  “得嘞。”
  此时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走这边。”无量指着山脚下的一个方向。
  “这好像是我们来时的路。”我说。
  “那就对了,我们得穿过百兽镇。”无量说。
  众人无语。
  百兽镇的人们看到我们灰头土脸的从山脚下走到街上,都忍不住驻足而视。
  其中一个老人,走到我们跟前,声音有些发颤:“你们…你们昨晚上山了?”
  我点点头,“怎么了,老人家?”
  “遇…遇到什么了?”
  “狼群。”张十二抢答。
  “结…结果如何?”
  “老人家,您放心,狼王被我们杀了,短时间不会再下山了。”张十二说。
  “啊…”老人一下子瘫坐在地,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人们从第一秒的惊愕,转瞬而逝,变成恐惧。
  我们五人一头雾水。
  一个少年赶忙跑过来,扶起老人,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大祸临头,也害苦我们了。”
  我们不解。
  老人被少年扶到石墩上坐下,喘了好大一口气,才说道:“我们百兽镇,不单单只有狼群,当然,狼群也不是这百兽中最厉害的,可是你们杀了狼王,就动了百兽和我们这一方百姓的平衡。”
  “你们现在哪里都去不了,我已经托人报官了。”少年说。
  人们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
  郡守和参军执事快马赶来,后面跟着几百军士,整整齐齐,尘烟四起。
  无量双手合十,上前套近乎:“我乃…”
  “知道,少林寺无量,很明显。”郡守肥头大耳,坐在官马上,趾高气昂,官马累得够呛,呼呼喘气。
  张十二也上前:“家父…”
  “知道,当朝宰相,人尽皆知的私生子,不用介绍。”郡守淡淡地说。
  “执事大人,那就按照百兽镇的规矩来吧。”郡守侧头向另一位大人说道。
  参军执事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端坐于马背上,一脸冷酷,“都抓起来吧,今晚送到山脚下,祭兽。”
  祭兽?祭天我倒听说过,祭兽还真是闻所未闻。
  “见机行事。”无量说。
  这种场合下,没有抵抗的必要。无量是官身,一个峨眉派新任掌门,剩下三个也是各门派有头有脸的人,在群众面前,和地方官员打起来,就算能赢也是错。
  况且,这雄赳赳气昂昂的百来号人,怕是一场恶战。胜负不好说。毕竟高手也怕打群架,一对一的话,无量都不用掏出他硬邦邦的棍子。
  我们被上了镣铐。万兽镇百姓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按照老人的说法,我们不死在万兽的嘴里,就是这一方百姓人人自危,民不聊生。
  郡守府大牢。
  阴暗潮湿,烛光微弱。
  我们被拷在同一个牢房里。参军执事坐在门外的方桌上,桌上一碟花生米,一壶酒。
  不一会儿,郡守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诸位有什么遗言可以写下来,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我都让后厨照办。”
  阿珍,你来真的?
  无量站起身,怒道:“我们是景王亲派执行秘密任务,滥杀京城官员,你可知何罪?”
  郡守笑得更欢了,“对不住,既然是秘密任务,想必诸位没有任务文书,我也没有收到京城此类信筏。”
  “杀了你们,就算景王追罪,也只能算误杀。”参军执事开口说道。
  “况且你们在百兽镇杀了狼王,你们不死,百兽镇的百姓就会死,最多两日,这些凶猛的野兽将会不分昼夜地下山,见人就咬,不会吐出一根完整的骨头。”郡守突然收住笑容,“当然了,其实这些都是假象,几头狼,死就死了,只不过刚好有个置你们于死地的理由。”
  “杀了我们,五大门派不会放过你们,必追杀你们至天涯海角!”白堂说。
  “我知道你们是各门派的佼佼者,但那又怎样?少林寺不过一群诵经念佛的和尚,峨眉派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其他人嘛,除了武当还算凑合,背后有周相,你,徽山派,是个什么东西?”郡守指了指我。
  我没搭话,给了他一个白眼。
  “江湖虽浩大,但在朝廷面前,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郡守走到我们跟前,叉着腰说道。
  “说吧,是谁指使的?”无量冷静下来。
  郡守一怔,随即尴尬一笑。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这么多人,就你最聪明,都是将死之人了,让你们见见也无妨。”
  黑暗中走出一老一少,是刚刚街上的老人和少年,此刻,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强烈的杀气。
  他们邪魅一笑,撕开脸上的画皮,是双子煞星!
  “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鸥还是一如既往地傻笑。
  “你们只不过是景王的棋子罢了,丢几颗棋子,才有更换棋盘的可能。”洲说道。
  郡守嘿嘿谗笑,“是现在杀了。还是绑起来,晚上扔到山里,给猛兽们尝尝鲜?”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堂突然开口,我侧脸一看,镣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紧接着,十二张卡牌从白堂身后飞出,在黑暗中发出银色之光。
  洲双手摊开,一道屏障瞬间形成,挡在众人面前。银色卡牌无法穿透,撞击声震耳欲聋。
  鸥一个侧身,从腰间射出三把短刃,直指白堂。
  说时迟,那是快!三枚银针从我眼前掠过,针针射中短刃,周冰的倚天剑已经握在手中。
  “那个,帮我也解下镣铐,谢谢。”我对着摩拳擦掌的张十二说道。
  “呃,不好意思…”咔擦一声,张十二一刀劈开,镣铐落地。
  “你们是故意被抓的。”洲不可置信。
  “不然怎么引你们出来?”无量从草席中掏出定风棍,一分为二。确实,空间有限,还是双截棍好使。
  “你…”郡守突然转头,朝身后的黑暗望去,因为肥胖,只能转到一半。
  一把尖刀,扎进了郡守的脖颈里,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