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小王爷(1/1)


  霍帆点了点头:“我也猜到了,现在各国使节来朝,这个时候谁作为代表队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一营的小队不参赛不现实,而我们想必是作为太尉的奇兵。”
  石安笑了笑道:“霍帆果然还是你聪明,太尉说你早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唐风思忖道:“那不对啊,就通知你个参赛,需要聊上一个小时吗?”
  石安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处理与唐风和霍帆等人的关系,不知到底和他们吐露几成谈话内容才合适。
  唐风一方和叶太山一方说实话,石安并不讨厌,无非就是唐风性子孤傲了些,有一些反复无常而已。
  如果唐风之前所说的关于步君豪的事是真的,他就更没有什么理由恨唐风一方了。
  而霍帆这个人石安还隐隐很欣赏,他聪明果断,隐有大将之风,加上不争名夺利,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但是石安和徐若谷的谈话内容,一旦说出来,不光是他石安的小命,连徐若谷、项飞甚至远在边关的各州牧都有危险。
  石安还是觉得不能说,于是苦笑道:“其实徐太尉也是想要我加入太尉府,我所学得武功其实与太尉有些渊源,他想收我做个徒弟。”
  唐风惊讶道:“此话当真?谁不知徐太尉武功卓绝,这你以后岂不是平步青云?”
  唐风打定主意一定要拉拢住石安,之前石安云生等人实力虽然不错,但是无非就是个帮手,可一旦石安成了徐若谷得徒弟,而他与石安又是一国的,那他与唐霆的夺位之争便八九不离十了。
  石安心中也是暗笑,本来徐若谷是他师兄,这下可好,成他师父了。
  霍帆思索道:“不对吧,石安,若是徐太尉想收你为徒,那你是拒绝了?要不然怎么推诿了这么久?”
  石安摇了摇头,心念一动,答道:“非也非也,我答应了,我师父早逝,徐太尉方才是教了我几招武功而已。”
  霍帆恍然大悟:“敢情你还真有了这天大的机缘!”
  石安笑而不语,他打定主意,回头若是他人再问起,就以项飞传授的贯日掌给他们演练几招,反正他也从未在众人前用过翻天掌法的功夫。
  过不多时,四人回到天字一营。却见营门外一伙人马正与守门士兵拉拉扯扯。
  一个壮汉正拽着守门军士的衣领,口中骂着什么。
  关定国眉头一皱,气息一提,在马背上一点,身体便跃了过去。
  只见他双手如铁闸,搭上那壮汉的手腕,壮汉吃痛之下,连忙松开那守门军士的衣领。
  “营门重地,安敢放肆!”关定国大喝之下,方才看清这群人的衣着。
  这群人打扮不伦不类,有的穿着中原一带的上衣,有的却是穿着中原人的裤子,露出来的部分却是以兽皮为主的蛮夷服饰。
  “你们?”关定国狐疑道。
  “俺乃南蛮王长子卫优!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俺无礼!”那壮汉大怒道。
  “坏了,这群人是南方的蛮族人,这几年南蛮王卫直收拢了南蛮各寨,各寨都拥他为王,这眼前壮汉若是卫直长子,岂不就是小王爷?
  “就是这个岁数好像有点对不上,都说卫直是年少成名,孔武有力,这眼前的壮汉起码要三十岁了吧,若是卫直的儿子最多也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才对。”关定国暗暗合计。
  那群蛮人中走出一个穿的最像云朝人的青年,递给关定国一卷明黄色布帛,关定国久在上四军,自然认得这是御用之物。
  那青年慢条斯理道:“这是云朝皇帝给我家大王的请柬,小王爷此来只是想与云朝少年们切磋切磋,并无恶意,谁知你们家的走狗,狗眼看人低竟然辱骂我家小王爷,这才闹出了误会。”
  那守门士兵一听登时急了,忙向关定国施礼道:“启禀侯爷,不是这样的,这群蛮子一来就要闯营,小的见他们穿着古怪,又好像醉了酒,并未和他们一般见识,只是告诉他们‘此乃幼虎天子第一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而已。”
  关定国抓着卫优的手腕,果然闻到一股酒气。
  放开卫优的手腕,关定国正色道:“如此说来,我们营门卫士却无不妥之处,滋事者不得入营,那是军规,诸位请回吧!”
  那卫优“哇呀呀”乱叫一气,怒火中烧:“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小王无礼……哇呀呀!”
  石安三人已经站在关定国身后,见卫优在营门外撒酒疯,都觉得好笑,这难道就是南蛮王的公子吗?
  “将军,我家小王爷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我家大王也会帮他拿到。”那青年认真道。
  “滋事者不得入营。”关定国面色铁青望着那青年的脸。
  青年心生寒意,知道眼前这个将军不好惹,但是他也是跋扈惯了,现在又有小王爷撑腰,当下又道:“将军你若是让我家小王爷进去观摩一番,我们这个事儿也就算了。”
  “滋事者不得入营。”关定国一字一顿道。
  “我家小……”青年话还没说完,唐风已经出腿。
  唐门的“穿心腿”以快、狠著称,一息之间他双腿一连出六腿,腿腿蹬在那青年胸膛之上,那青年倒飞了一丈向后连续滚了三五圈方才止住身形。
  “侯爷,这人实在呱噪,晚辈实在气不过,以至于冒犯了他国使节,请侯爷降罪。”唐风不卑不亢向关定国拱手道。
  关定国见那青年的惨状,向唐风笑了笑:“什么他国使节,这只是几个流氓混混,冒充使节想要闯营而已,唐风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霍帆听了关定国这话,心中有了计较,忙上前一步道:“禀侯爷,这几人虽然只是市井无赖,但是万国会在即,为表我军宽仁,我们也不要追究这些无赖的罪责了,稍加惩戒想必他们也明白了自己的错处,便放他们走吧?”
  关定国听了霍帆的话,心说这个霍帆果然是机灵,自己说这些人并非使节,而是市井之徒,既是为唐风脱罪,又是为了给南蛮使节团一个面子,毕竟身旁的百姓聚集越来越多了。
  现在霍帆提出稍加惩戒便将他们放行,那便是借坡下驴,这一次,自己一方明显已经占了便宜,不能再咄咄逼人。
  关定国点头,高声道:“我军规虽严,但是圣上宽仁治国,眼下万国会召开在即,便放你们这群流贼离去,切莫再来了。”
  那个被唐风踹飞的青年今晚正是借着酒劲和卫优的威风才敢来云朝军营前闹事。
  唐风这几脚早给那青年踹的酒菜残羹等秽物吐了一地,也让他酒醉清醒了一大半,当即知道今日不易善终。
  而关定国和霍帆的话已经明确了要放他们一条好路走,当即在蛮人搀扶下站起身,拱了拱手,问道:“将军果然是宽以待人,多谢您大人有大量,还未请教将军大名,以后也好拜访。”
  都这个时候了,这狗头军师还想报复不成?石安三人互看了一眼,感觉实在好笑极了。
  “我乃龙骧军的关定国,你若不识,大可去问问你家大王。”关定国说完,头也不回往营中走去。
  路过那门卫战士时,关定国冷冷道:“若这几人再敢闯营,擂鼓吹号,格杀勿论!”
  青年听了关定国的话,冷汗直流。
  这就是龙骧军主关定国,孝帝洪正五年,云朝南州南方蛮族作乱,龙骧军主副帅关定国引五万龙骧军入南州平乱。
  一个月间,阵斩当年的蛮族大将都彭,斩首蛮族十万余!
  一时间,关定国的名字在南州可止小儿夜啼!
  那是杀星降世、修罗出征的存在,更被南蛮称为“关阎君”!
  眼下,他们惹得正是现在已经封侯,称为龙骧军军主的关定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青年捂着自己的胸口,平息着紊乱的气息。
  转头见卫优还在那手舞足蹈连蹦带跳的撒泼,几个蛮人也拉不住他。
  青年只是走过去,在卫优耳边耳语“那人乃是关定国”七个字,卫优瞬间脚下晃了晃,向着众人没好气道:“回驿馆!”。
  连酒都醒了!
  原本是想到幼虎营中探探云朝参赛选手的虚实,这下好了,什么也没探到不说,还平白无故惹了“关阎君”,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想到这,那青年就只抽自己的嘴巴。
  这青年名叫都勒,乃是当年死在关定国之手的南蛮大将都彭的儿子,现在则是在卫优身边做个参谋。
  看到关定国,都勒就连报仇的心思都提不起来,毕竟幼时的阴影实在过于可怕了。
  回了馆驿,卫优坐在太师椅上,气的抓起桌上茶壶一把摔了,大骂道:“云朝人恁地无礼,回头我必请父王发兵,踏破南州,直指中都!”
  都勒走上前,行礼道:“小王爷,切不可意气用事,那个关定国不好对付,我们这次来万万不可误了大王的大事啊。”
  卫优恨恨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个关定国真的那么厉害?我只是耳闻他如同杀星降世,你们竟怕成这样?”
  都勒神情无比凝重:“当年小王爷还未记事,可能不知,那关定国号称‘阎君’,卑职的父亲都彭元帅就是死于他手。
  步下的功夫千万种各有妙招,马上的功夫关定国绝对是军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