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入化工厂（1/1）

　　米可在打量纳尔森。
　　这次距离很近，比之前在门外看得清楚多了。是个二十七八的小伙，精神头很足，似乎很想做出些成绩来，所以办事格外卖力。
　　他抬头了，发现了自己在看他。米可眨了眨眼：“还有什么要问？”
　　纳尔森这才回神，可现在看去米可的眼神似乎没有聚焦，十分无神。
　　刚才是怎么回事？算了，纳尔森甩开杂乱的思绪，只是有些无奈地继续询问：“在你受伤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米可摇头。纳尔森还想挣扎一下，另一边桑柏的询问却很快结束了。
　　桑柏依旧笑着，起身道：“感谢两位的配合，你们提供的信息一定会为贝尔洛市的安全做出贡献的。”
　　离开时还顺便带上了房门。
　　看着关上的房门，纳尔森心中有些发堵。
　　“组长，难道……化工厂的事我们无能为力吗？”
　　桑柏脸上已经是一片冰冷：“我们必须调查下去。今晚我再进入一次，你就不要跟过去了。”
　　桑柏转身自顾自地离开了。纳尔森担忧地看着他。
　　3月18日凌晨两点，XC区的化工厂突发事故，原料投放区发生爆炸。因为夜间化工厂停工，所以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只是财产损失严重。
　　原以为是化工厂的管理违反了安全条例引起的事故，可是当警方介入调查时，化工厂周边却起了雾。
　　那雾看着薄薄的一层，可一走进去就迷失了，在一转眼，就出了化工厂。
　　明显是设计神秘力量的事件，贝尔洛市警方立即将此事上报给了异常事件调查科，让调查员介入。只是……
　　当天夜里，救护车接走了两个从化工厂里跑出来的人……
　　刚一得到这个消息，桑柏就立刻觉得不对劲。但是那个医生却以病人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让病人接受调查，桑柏只是在病房门口瞥了两眼就被赶了出来。
　　既然调查当事人行不通，对化工厂管理层的停职彻查也没有结果，桑柏决定进入化工厂调查。
　　化工厂周边的迷雾，他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破开，最后不得已，尝试从下水道口进入化工厂。
　　走下水道口并不安全，毕竟化工厂已经发生过事故了。这种与废料处理挂钩的地方，天知道打开会不顾有危险。并且，如果下水道内也存在这种迷雾，有可能连出来的路都找不到了。
　　好在，化工厂的地下部分似乎并没有迷雾。
　　桑柏小心翼翼地探索，难闻的尸臭味，违规扩建的密封管道，错综复杂的地下结构……但是，没有找到尸体。
　　如此浓郁的尸臭味，却没有见到尸体？
　　直到天亮桑柏也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只好先行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桑柏屡次向上申请强制介入，同时派警员去医院询问情况，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他甚至违规使用仪式以绕过威尔顿接触当事人，但仪式却被一股神秘力量影响意外中断了。
　　同时调查科内部也顶着巨大的压力，化工厂及其周边被封锁，好几个工厂停摆这么久，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是巨大的。如果这件事不能尽快处理好，那么接下来贝尔洛市就需要依靠一部分外部的物资供给了。
　　调查就这样艰难推进着，好不容易威尔顿松口，桑柏才拿到这份埃菲尔提供的情报。
　　只是……桑柏看着手里的笔记。
　　可以相信吗？
　　呵……不想信也没有办法了。桑柏苦笑。
　　最近神秘事件越来越多了……有不少邪教徒一样的存在，喜欢跳出来作妖……
　　“咔嚓——”
　　拧动办公室的门把手，桑柏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沉思起来。
　　一个陈旧的木柜，一张空荡荡的老旧书桌。办公室里的东西很少，全都是神秘物品。如果不是棘手的情况，桑柏不会来这里。
　　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盏提灯。这灯的玻璃外壳已经有了好几道裂痕了，金属框架更是锈迹斑斑。而诡异的是，明明盏中没有灯油，灯芯却还在燃烧着，发出微弱的亮光。
　　他目光继续扫视。
　　一个黄铜外壳的怀表。桑柏将其拿出，戴在脖子上。一双半透明的手套，装进了口袋里。
　　柜子里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个老式收音机，一支钢笔，一枚泛着青灰色光泽的袖章。桑柏想了想，似乎是觉得这几样东西用处不大，便没有带上。
　　随后他又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中是一枚镶嵌着玫红色宝石的戒指。
　　嗯，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桑柏将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准备充分。
　　今晚……根据埃菲尔提供的信息，可以继续深入化工厂调查了。如果她所说的属实……
　　那贝尔洛要有大麻烦了。
　　入夜，一辆警车驶入封锁区。开车的是警方与调查科的联络员，车后座纳尔森提着一口大箱子，准备随时接应桑柏。
　　桑柏轻装简行，提着那破破烂烂的灯，轻车熟路从城市排水系统进预留的维修通道入了下水道。
　　然而刚一进入，桑柏就皱起眉，神情严肃起来。
　　尸臭味更浓了。前几天还没有积水的管道，现在已经有了一层积水。
　　爬过曲折的管道，来到化工厂下方，提灯昏暗的光照亮了前方的管道。
　　呼……再往上爬一层，就能到那个密封门前。桑柏很快行动起来。
　　但是他的目标不是那个密封门……而是密封门前的那个通风管道。
　　一抹戒指上的宝石，桑柏身后的影子竟然蠕动起来……渐渐脱离了身体。看起来和那梦境中跟随米可的黑影一模一样。
　　黑影蠕动着爬向管道深处，桑柏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的目标是要接触到化工厂的核心。
　　带上那怪异的手套，桑柏吸了口气，双手撑住管壁，竟然贴着圆形的管壁爬行起来！
　　借助这手套的诡异能力，桑柏轻松去到了米可去不到的地方。
　　他钻进了通风管道里，艰难地匍匐前进着……在大部分建筑里这样的管道都是起通风作用，虽然在这里大概率不是……
　　“这可真不是人走的路啊……”桑柏腹诽。
　　通风管道四通八达，不似污水处理管道没有分岔。当然，化工厂的地下管道和反应容器肯定不止这么些，密封门背后的东西肯定很多。
　　估计是觉得管道正上方的通风管道不会有人留意，所以没有封闭吧……
　　这通风管道有时倾斜有时平稳，而且分岔众多，爬了一会，桑柏也有些搞不清方位了，只是凭隐约的方向感确定自己是在继续往化工厂的中心方位深入。
　　只是……爬着爬着，一片静谧中突然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桑柏心中一紧，用一个黑色的布袋罩起提灯，然后慢慢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不是交谈。是……有人在争执？
　　他摸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十五分。
　　情况超出预期，有些不妙……
　　桑柏按下了怀表上的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