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鬼摊贩（1/1）

　　“罗森？！”
　　陈新一头窜进放学的人群当中，完美地和人群融入到一起。
　　学校旁边的流动摊贩，构成了一个繁荣稳定的小市场。有的学生晚饭不在食堂吃，剩下钱在这里买夜宵。
　　来来往往的都是高三的学生，因为只有高三才会这么晚放学。
　　“罗森呢？”
　　陈新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顿时心里一紧。
　　难道已经来晚了？
　　张洋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罗森的踪迹，给罗森发消息，罗森也不回。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还是慢了一步吗。”
　　“唉，灵异事件隐藏在身边，防不胜防啊。”
　　仿佛又能感受到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陈新的心情无比沉闷，如同被扼住脖子，呼不出来气。
　　前天是秦雨霖的同学，今天是罗森和其他室友，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是自己？
　　突然间，一个人拍了拍陈新的肩膀。
　　陈新心里一紧，回头一看。
　　“罗森？！”
　　只见罗森手拿着一包肉夹馍，一边吃，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你们干嘛用这种见鬼一样的眼神看我。我不就是溜出来吃个肉夹馍吗？”
　　罗森不明所以。
　　“你刚刚哪去了？”
　　“在你后边，本来想吓吓你来着，结果你俩一过来就四处看，我还寻思是宿管派你俩来兴师问罪来了。”
　　看了眼陈新手里的手机，正在用AI语音跟自己讲话。
　　罗森咬了口馍，说：
　　“这家馍味道还不错，来都来了，尝尝看呗。”
　　“放心，绝对够味，我在大安市都没唱过这么够味的肉夹馍，你们会感谢我的。”
　　说罢，指向几米外的一家摊贩。
　　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陈新的呼吸为之一停。
　　一家肉夹馍的小车，中间架着一口煎锅，旁边放着一个半米宽的铁桶，里面汩汩地冒着热气，还有弥散在空气里的肉香。
　　可诡异的是，这家摊贩的摊主却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脸庞隐匿在阴影中，无法看的清楚。
　　其他摊贩都在忙碌地经营，叫卖。相比之下，这家却沉默不言，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下意识地遗漏掉它。
　　小车上面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
　　“大关肉夹馍”
　　这个字体，是还没简化过的汉字，类似于繁体字，陈新连蒙带猜可以认得出来。
　　“你刚刚，就是在这家买的馍？”陈新沉默了几秒，说。
　　罗森点点头。
　　陈新看了看四周，接着说：“你没注意到，跟你一起来的那几个家伙不见了吗？”
　　嗯？
　　罗森一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来的时候我是第一个买的，他们在后面排队，人家做的慢，应该在排队......”
　　只见，摊贩前空空如也。
　　一个顾客也没有，有也是一般路过的普通学生。
　　罗森愣住了，一会儿，才尴尬地笑了笑：“可能，可能是回寝室了吧......”
　　回寝室？
　　恐怕已经阴阳两隔了。
　　陈新没有直说，让罗森赶紧回寝室，自己和张洋留下。
　　等送走罗森，陈新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摊主，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套衣服，就像一百年前的风格......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只鬼到底是厉鬼复苏而成，还是......哪里来的？该死，脑子不够用了。”
　　张洋思索一阵，没有头绪，只好把疑惑藏在心里。
　　至于陈新，此时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他发现，自己的食欲来了。
　　一路上经过了许多摊贩，其中包括了不少小吃，陈新都不为所动。
　　自从驾驭味觉鬼后，陈新就发现自己的食欲降低了，可一旦被勾起，那就是异常情况。
　　现在突然被眼前这个诡异的摊贩吸引住，陈新虽然很饿，但心里警觉起来。
　　能让味觉鬼产生反应，说明这只鬼......很危险。
　　“我认为，现在没有必要去动这只鬼。”
　　张洋经过几天的磨砺，也成熟了许多。在面对厉鬼时，不像当初殡仪馆里一样失态。
　　而是冷静地分析。
　　“这只鬼虽然已经杀了人，但并没有无差别杀人。没有找到尸体，意味着杀人规律可能比较苛刻，我们没有必要去触碰那个霉头。”
　　“这里来往的学生这么多，全都安然无恙，显然它的危害程度十分有限。”
　　“幽灵摊贩出现在我们学校周围，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是谁满足了杀人规律，或许是被谁带进来的。”
　　“至少，我们还很安全。”
　　张洋并不认为去接触幽灵摊贩是一个好选择。
　　按理来说，正常的顺序应该是先记录，回头分析杀人规律，然后谨慎避开。
　　救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虽然还是死了两个人，但并算失败。
　　没必要冒着厉鬼复苏的风险去介入其中。
　　“所以......”
　　张洋还没说完，扭过头却看到陈新迈步走向了摊贩。
　　“......”张洋。
　　陈新当然不是寻死，而是腹中的饥饿感让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
　　自己究竟可以吃什么。
　　不能吃常规的食物，因为这样会刺激味觉鬼的复苏，况且自己也在逐渐失去对常规食物的食欲。
　　既然如此，鬼的味道如何呢？
　　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否则陈新怀疑自己还没活到厉鬼复苏，就不得不活活饿死了。
　　那样的死法，对于一个驭鬼者而言未免也太憋屈了点。
　　伴随着陈新朝摊主逐渐靠近，一股诡异的气息突然出现。
　　这灵异的气息非常隐蔽，如果陈新不是驭鬼者的话，根本察觉不到。
　　“这只鬼，在掩盖自己......”
　　陈新的瞳孔微微一缩，“它让这里发生的一切使人忽略，这样受害者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掉。”
　　“怪不得这东西在很多夜市里堂而皇之地出现，却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此时此刻，陈新和幽灵摊贩在周围路过的学生眼里，就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在买肉夹馍而已。
　　陈新站在桌前，停下脚步。
　　摊主忽的有了动作。
　　那摊主将一块馍从锅里取出，刚准备用勺子从铁桶里取出来什么东西。
　　似乎是准备做肉夹馍。
　　还没拿到勺子，摊主的动作突然停了。
　　陈新张开嘴，露出血肉模糊的口腔，一股浓浓的尸臭味顿时弥漫在摊贩周围。
　　“吃东西要张开嘴，我把嘴巴张开很合理吧？”
　　陈新说着话，声音却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不是陈新冒险急进，而是谨慎。为了避免摊主突然杀掉自己，陈新得提前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动用味觉鬼反制。
　　当然，万一人家摊主的杀人规律是张嘴，那陈新无话可说，自认倒霉。
　　不过罗森都吃了一半了，显然张嘴杀人是靠不住脚的。
　　因此陈新权衡片刻，选择张开嘴，哪怕不动用味觉鬼，起码也要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