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匿草庐偷饮佳酿 访君山戏耍群丐 一(1/2)


  当晚,趁着朦胧的月色,俩人悄悄出了禅房,悄无声息的到了墙边。万剑锋纵身骑上了院墙,笑着朝下面的谭正芳招招手,“谭兄弟,快上来!”
  谭正芳随后足尖轻点,向上猛的一纵,轻松的翻过了院墙。昆仑山天气极寒,谭正芳一早就穿上了绵衣,可月光下他怀中竟还抱着一件比自己穿的还要厚实的绵衣。万剑锋见状打趣儿道:“哈哈哈,谭兄弟,要不是我天天夜里带你溜出来玩儿,你能有现在这身轻功?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喝上几坛啊?对了,你多拿一件绵衣是干嘛的,怕本少侠冻死在这山上吗?”
  谭正芳一笑道:“万兄,你身上不是已经有一件绵衣了吗?我手里这件是给那位剑仙准备的,他一个人在这山上修行无依无靠的,要是冻出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如果今夜能见到你说的剑仙,我明日就下山帮你买酒去。若是见不到,你还是自己下山讨酒去吧!”
  万剑锋点点头,“好!我们一言为定,不许反悔!”他说着脚下加急,刹那就飞奔出五六丈。谭正芳一笑,随即运起全身功力,在后面紧紧跟随。
  俩人跑了两三个时辰,万剑锋遥遥望见昨夜来过的那个山谷,他兴奋的指着前面对谭正芳道:“谭兄弟,你快来看!我昨夜就是在那里碰到剑仙的,我们快要到仙谷了!”
  谭正芳功力不如万剑锋深厚,此刻早已累得大汗淋漓,他气喘吁吁的道:“万……万兄,我……我快跑不动了,你确定那里真……真有剑仙?”
  万剑锋点点头,肯定的道:“有,当然有!不然深更半夜的,我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和你跑这么远,我吃饱了撑的?”
  俩人说话间已到了谷前,可山谷中却是空荡荡的,莫说是剑仙,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谭正芳停下脚步,失望地对万剑锋道:“万兄,这山谷地势偏远,谷里连个脚印都没......墓碑,目光似乎透过墓碑,透过漫天风雪,看到了昔日一段不忍回首的往事。
  “父亲,您当年为了拯救万千黎民,不惜放弃了安逸富足的生活,而投身刀枪剑雨之中,为助慕容燕云复国出谋划策,可谓鞠躬尽瘁。可慕容燕云称帝之后,却忘恩负义,把您赶出朝堂。您孤身一人返回涟霞山,又遇宋军大举围剿,逼您投崖自尽!害得我也身陷绝境,若非祖父突然现身,拔剑相救,只怕早就没有我云子霄了!”
  他又把目光转向凤九天的墓碑,继续道:“祖父,世人都说您是大魔头,可在我心中您是真正的英雄。您年少时,一人一剑斩尽天下邪魔外道。虽被世人误解,可您始终无怨无悔。得知父亲被宋军逼死后,年过半百的您只身杀入皇宫,血洗金殿,让鬼神动容!可恨皇帝老儿手下人多势众,您未能报得血海深仇!不过您放心,此生只要我云子霄还有一口气在,定要推翻赵氏王朝、将赵匡胤和慕容燕云的后人斩尽杀绝,否则誓不为人!”
  这铿锵有力的誓言,像一道闪电直劈向大地,北风顷刻间刮得更加疯狂。这一刹苍天似为之震怒,大地似为之恸哭,世间万千生灵的生死似乎只在轻年的一念之间。
  寒风吹在他的脸上,宛如无数把钢刀刮过,把他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实。他望着眼前的两块墓碑一声长啸,“祖父,父亲,你们的在天英灵莫散,且看我如何让宋国血债血偿!”他说完缓缓站了起来。默默的转身离开,向谷外缓步而去。
  雪越下越大,狂风席卷着漫天飞雪,让人看不清前路。万剑锋此刻仍在风雪中艰难的前行,纵然被狂风吹得几欲窒息,他的脚步也没放慢丝毫。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突然闻到随风传来一阵浓郁的酒香,他忙停下脚步仔细去闻,可这香味却时有时无。他好奇的道:“这可真奇了!什么人会在这冰......天雪地中私藏如此上好的美酒,难道是昨晚见到的那个剑仙?也许此地离仙宫不远了!”
  他顶风追着酒香,又向前行进了两三里,这才透过漫天飞雪望见了一座极为清雅的草庐,也闻到了庐内不时传来的酒香。万剑锋的口水险些流了下来,顿时忘了一夜奔波的疲惫,飞快的朝草庐跑了过去。
  到了草庐门前,酒香越发浓了。他轻轻叩了叩房门,问道:“里面有人吗?我是个过路的小乞丐,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还望里间的主人可怜可怜我,赏我一口酒喝吧!”
  他敲了半天,见里面没人答应,只好绕到草庐的后窗边,小心翼翼地捅破窗棂纸,向里面看去。见庐内陈设十分简单,却布置得清新雅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他壮了壮胆子,在地上拾起一根小树枝,轻轻拨开了门闩,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屋内果然没人,只有酒香弥漫,万剑锋此时如痴如醉。早已顾不了许多,寻着香气传来的方向,直冲入东边那间厢房。
  刚一入内,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冰天雪地的草庐中,不仅满满摆着十几坛美酒,靠墙的木柜上面还赫然立着两块灵牌。这灵牌一尘不染,显是经常有人擦拭。万剑锋看了半天才念道:“祖父凤公九天府君之灵位。”
  他念完挠挠头,困惑的道:“凤九天是谁啊?难道就是圆觉师兄口中的大魔头?也就是云子霄的祖父?这么说,我没找到他的人,却误打误撞到了他的家?如果一会儿他回来了,发现我在偷喝他的酒,岂非又要打上一仗?”
  他正胡思乱想间,浓郁甘醇的酒香直冲入鼻中,他的手似乎已不受控制,下意识的举起一坛美酒,揭开封口的红布,朝嘴里倒了进去。
  “咕咚咕咚”他一仰脖就喝了半坛酒,随即叹道:“好酒,这才是绝世的好酒!我只道往日也喝过不少好酒,可......与这坛佳酿比起来,简直不如马尿!”他说着把剩下半坛也一饮而尽,随后伸手又拿起一坛,眨眼间又喝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