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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金人低头,怔怔的看着胸前渗透出的鲜血,明白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心中却不甘之际,双眼怒视着长庚手中的刀锋,不明白那一刀究竟为何如此之快。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那样式古怪的重刀上面竟然一滴血都没有粘连。鲜血和露水落在其上,便被其中蕴藏的力量弹开震碎。
  那刀锋竟然是在在不断震颤,‘炫耀’之间,怕是已震了千百次!
  “刀锋震如蝉翼,裂甲如帛……”
  那细作失神呢喃,终于想起了这一门武学的出处,垂死之际却露出苦笑:“死在‘五虎断门刀’之下,何其有幸。”
  长庚不发一语,肃然而立,看着那最后的细作毙命,才裁开他的衣襟,取出一封被油纸和蜡封包裹严密的信。
  这正被金国细作盗窃的机要文书,也是长庚此行的最终目的。
  密信入手,长庚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留下几名下属打扫战场,他转身从已化作废墟的客栈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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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群之外,长庚靠在一堵倒塌的围墙上,看起来百无聊赖。明明带着面具,可眼神却显得有些疲惫。
  每次任务完成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怠感。就像是这一次,为了拦截这群金国细作所携带的‘密信’,他带着属下昼夜兼程,赶到了EZ,直到这一场战斗结束,他已经好几宿没有睡过觉了。
  好在昼夜驰骋,幸不辱命,没有辜负稼轩先生的嘱托,这一封密信总算是取回来了。
  在封好了那一份文书之后,他抱着家传的宝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刻,远处有奔马之声响起。有人自州府而来,冲过封锁,高呼长庚的姓名。如此唐突冲围,令人为他抹了一把冷汗,若不是他手持金牌,说不定就被弩箭射死了。
  那使者在长庚身侧勒马,下马半跪,高举一纸文书,低声禀告:
  “大人,枢密使以地动仪传讯,连发三道金牌,令您火速赶往临安!‘迦楼罗’正在校场待命,请您立刻起行!”
  一瞬间,长庚本能的握紧了刀柄,似乎感应到了夜色中深藏的寒意。
  “稼轩先生召我?为何如此急切?”
  他接过文书,打量了三遍上面枢密院的火漆之后,确定上面‘十万火急’的暗记无误,忍不住变了脸色。
  那使者只说了四个字,却令他面甲之后的眼神重新肃冷
  “京中大变。”
  此时,夜空之中,凄厉的月光洒落,照亮了阴沉的云层。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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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虎狼
  深夜,临安的静谧被天空中的惊雷打破了。轰鸣声里,铁隼迦楼罗撕裂黑云,从天而降。呼啸的狂风掀起了校场之上的尘埃,长明灯的寒光照亮了那一袭飘飞的黑衣。
  迦楼罗落地,飓风尚未消散,长庚就已经跃下,摇摇的向前方的黑衣男子颔首。
  虽然身居枢密院要职,但那中年男子看起来皮肤有些黝黑,如同风吹日晒。面目清瘦,下颌一道留着短须,只是双眼在黑夜中看起来却不时闪过一道精芒,不怒自威。
  这正是被人称为大宋枢密院的隐形宰相的稼轩先生,辛弃疾!
  “先生,我回来了。”长庚向他抱拳行礼,从怀中抽出密信:“幸不辱命。”
  辛弃疾眼中闪过一道激动,可却未曾表露,只是轻轻的颔首:“阿七,回来就好。”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长庚忍不住叹息:“叫我‘长庚’就好了。”
  “你是第七人,甲乙丙丁戊己辛庚……你为何不喜欢零零七这个代号?”
  “总觉得听起来像是个番子。”长庚低声笑了笑:“而且,我弟弟虽然已经牺牲,我会带着我弟弟的那一份为大宋尽忠。”
  想到他去世的弟弟,辛弃疾忍不住低声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来,这两日临安发生了不少事情。”
  长庚跟在他身后,低声问:“什么事情能让先生如此失态,莫非是……陛下?”
  辛弃疾摇头:“陛下还是老样子,偶尔会醒,发布一些命令,但大多都很模糊。枢密院也很难解释那些天启,摸象过河,难也,难也。”
  长庚明显不怎么买账,只是低哼:“这么多年来,陛下坐在龙椅上半死不活,忽然驾崩了我看也不奇怪。”
  “阿七,噤声!”辛弃疾皱起眉头:“陛下虽身受重伤,但天子龙气依旧在保卫大宋,否则天魔阿骨打早就杀到临安城下了。”
  “我知道了,先生不必斥责我了。”长庚只是叹息:“但愿陛下看得到咱们这么多年来的牺牲。”
  稼轩先生止步,眼神坚定:
  “陛下已知晓,且在监看中。”
  ……
  地下的暗道之中,长明灯的光亮照亮一切。长庚随着辛弃疾在其中穿梭,向着更深处前进。在接连通过两道暗闸,和一名道士的检查之后,他们面前的大门轰然洞开。
  无数灯火的亮光照亮黑暗,庞大的岩洞令人怀疑是否临安的地下已经被彻底凿空,官员和护卫不断的通过各处要道进出,通过人力绞盘牵引的平台上下。而长庚站在大门之前,忍不住发出低声的感叹。
  不论看到多少次,他都为这种近乎奇迹一般的景象感到惊叹。
  这里就是大宋国真正的权力中枢——枢密院!
  就在缓缓上升的平台之上,长庚似是无意的透过栅栏俯瞰着渐渐升起的风景,低声说道:“先生,已经到了这里,不怕有细作监听了。究竟是何事这么急切?非要召我回来,难道临安的人都已经不可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