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人（1/1）

　　“YOU-KNOW-WHO（神秘人/你知道我在说谁）”
　　“什么？”屏息凝气等待着西里斯说出认命，赫敏没想到自己听到一个这么离谱的名字：“你是打算让我自己猜吗？”
　　“事实就是如此，”西里斯无奈地苦笑：“邓布利多——抱歉——”他主动打断了对话，神色变得复杂，眼神中既有怀念尊崇又有害怕怀疑：“总之，据说他给自己的名字下了咒，任何人只要敢直呼其名甚至写出来，他都会在冥冥之中有所感应。”
　　“哇哦。”赫敏略显夸张地点头感叹：“听起来好厉害。”
　　“虽然我站在他的对立面，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很厉害。”西里斯皱起了眉头，脸上的刀疤显得愈发狰狞：“这个男巫从霍格沃兹——也就是你原本应该入学的魔法学校，后面有机会我再跟你好好说它——学习到了很厉害的魔法但仍不满足，于是游历世界，向黑暗势力学习求教，”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响：“不幸的是，他成功了。”
　　“他学习到了很多学校里不教甚至魔法部严格禁止使用的魔法，力量恐怖，威力强大，”西里斯回忆着，视线渐渐放空：“竖起旗帜，招揽门徒，然后忽然有一天，”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赫敏也听得入神地跟着抖了一下：“他回来了。”
　　“回来了？”她定下心来，不解问道：“回到英国，回到魔法界？”
　　“回来抢班夺权，想要称霸魔法界。”西里斯嫌恶地道：“这个人思想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赫敏紧追不舍。
　　“他认为巫师生而比凡人高贵，”西里斯明显很不赞同神秘人的那套理论：“巫师不应该害怕甚至躲避人类，不应该辜负与生俱来的魔法力量，而是统治甚至奴役人类。”、
　　“然后呢？”赫敏没有发觉，自己提问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成功了吗？”
　　“我很想告诉你没有，”西里斯瞥了她一眼：“大概二十多年前，神秘人开始大张旗鼓招兵买马，通过折磨凡人拉拢对魔法部政策心怀不满的反对派，又靠着杀害有名望的巫师来威慑中立者，只有邓布利多——”
　　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捏紧了嗓子，西里斯徒劳地张了张口，戛然而止。
　　“邓布利多是谁？”赫敏探究地触及到他的目光：“你已经两次提到这个人了。”
　　“……他是我的老师，”西里斯咀嚼着嘴中的苦涩：“霍格沃兹的校长，打败第一任黑魔王的男人，两次拒绝担任魔法部部长职位，却在神秘人打出第二任黑魔王的头衔后勇敢站出来号召人们反抗。我曾在他的组织里抗击神秘人的势力。”
　　“如果他是你的师长，”赫敏一针见血地指出：“那为什么你一直都在回避他。”
　　“……十年以前，”西里斯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忽然有一个传言，神秘人要杀死邓布利多最得力的战士，詹姆.波特。”
　　“你不是他最麾下最得力的战士吗？”赫敏忍不住反问道。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比亲兄弟还亲，”没有理会赫敏的叽叽喳喳，西里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我是他结婚时的伴郎，也是他儿子的教父，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毕业，一起成人，之后又一起战斗。”
　　“……你一定很爱他。”赫敏小小地吐槽道，同时合理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个同。
　　没关系，汉普斯特德住着很多不愿在城里忍受雾霾的同志情侣甚至夫妇，格兰杰夫妻俩对此类人群并不报以异样目光，她也同样可以理解。
　　对，没错，理解万岁。
　　没有听出赫敏的意有所指，西里斯继续道：“……巫师有一种誓约魔法，叫做牢不可破的誓言，可以保证把秘密藏在守密人的脑子里，只要缔结誓约的双方不主动说出，那么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你帮詹姆.波特保守了某个秘密？”赫敏试探地猜测道。
　　西里斯痛苦地摇头，接着解释道：“邓布利多建议詹姆一家躲起来，由我来担任守密人并躲起来，保证神秘人无法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这样他就绝无可能找到詹姆——”
　　“之后呢？”赫敏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你看上去不像是会背叛朋友的人，也否认自己是守密人……”
　　“我……我在最后一刻劝莉莉和詹姆改用另一位朋友——我当时以为他是我们的朋友——让他而不是我来当他们的保密人……”小天狼星的语气变得凶恶了起来：“然而我看错了那个混蛋，他是个叛徒。”
　　“……所以，就这样？”赫敏努力消化着自己接收到的讯息：“你听信了叛徒的谗言，导致朋友被出卖杀害，进而神秘人统治巫师界？”
　　她无法理解这中间的逻辑关系，只是一次背叛，一场谋杀，然后一个恶魔就夺得了最终权力？
　　“你不了解神秘人的强大。”西里斯摇了摇头，“在当时那种环境下，邓布利多带着我们，是唯一站出来公开与其对抗的势力，这给了很多人希望，虽然后面的事我没有参与并不了解——那个时候我已经去追杀那个叛徒并且被他暗算变成了狗，”他抿了抿嘴，艰难地把音节从喉咙挤出：“但我猜测，波特一家的死完全打破了这种希望。”
　　“如果连邓布利多都无法从神秘人手下保全一个人的话，那么还有谁敢站出来反对他呢？”
　　西里斯不再说话，赫敏也思索着。风从林间吹过，树叶飒飒地被振响。
　　“是时候了。”西里斯站了起来。
　　他轻轻舞动魔杖，格兰杰夫妇的尸体飘了过来，一块石头被变成了石棺，二人安静地躺了进去。
　　赫敏忍不住朝着坑边迈了一步。
　　石棺缓缓下降，直至平稳放在坑底，倒在一旁的大树带着根底盘结的泥土覆了上去，顷刻间将一切痕迹掩盖无形。
　　大树继续葱葱郁郁，脚下的泥土也不见被翻新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有一堆恩爱的夫妻长眠于此。
　　“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给你的爸爸妈妈立碑。”西里斯安抚着少女。
　　她没有说话，怔怔看着的眼中缓缓流出两行泪来。
　　西里斯感觉自己垂在腰间的手中塞进来一只暖和的小手，他叹了口气，默默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