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正反世界(1/1)


  维克多走到了那个被他踩出来的大洞边上,一个维克多不认识的水手正拿着几块木板和工具在那里修补被破坏的甲板,洞口已经被修理的差不多了,一层新的木板被钉在洞口上,形成了一个丑陋的好像伤疤似的补丁。
  在注意到维克多的目光之后,修补漏洞的水手对着维克多礼貌的笑了笑就没再搭理他了,开始专心的把剩下的窟窿也打上一层补丁。
  维克多也没说什么,他肩膀靠住墙壁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摸向口袋里的鱼神雕塑,紧接着一阵熟悉的天翻地覆之后,维克多又来到了腐烂的幽灵船上。就看见一块好像是人的东西匍匐在地上,正用着一些海葵和烂海带把那个腐烂的坑洞给遮住,比起在修补沉船更像是在布置一个拙劣的陷阱。
  这个对他笑了笑的不知名船员在这里甚至没有了一个人的样子,他的身上是烂肉堆积成的,白腻泡发的肌肉组织里混着死鱼的骨头、烂泥以及别的污秽的海底沉积物,一个人的头骨插在这块外形好像海蛞蝓的烂肉堆上,充当着他的脑袋,两只比起手更像鸡脚的骨架插在烂肉上,正在把一块畸形的珊瑚遮挡在它拙劣的陷阱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
  维克多看的快吐了,但还是强忍着恶心和作呕的冲动对着这坨看上去好像被某只巨大怪物嚼碎又吐出来的生物询问。
  “哦,是船长的客人啊,你好。”船员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那半个脑袋看向维克多。“正如你所见,我在修补甲板。”“没看到吗,我正在布置陷阱。”
  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出现在维克多的耳朵里,让维克多听的有些难受。
  “这是船长给你的任务吗?”维克多又问,蹲在地上透过这个拙劣陷阱的缝隙看到下面波涛汹涌的黑色大海。
  “不是船长,船长是不管这种小事的,这是水手长的命令,我要把它收拾好,起码不至于在暴风雨向宿舍漏水。”
  “我要把这些坑都收拾干净,这样有倒霉蛋路过的时候就会掉到海里了,哈哈。”
  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同时在维克多耳朵里嗡嗡作响。
  该死的,和阿拜多说话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奇怪的事发生。维克多皱着眉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对着这坨烂肉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好干就离开了。
  “先生,为什么你还不去死呢。”单一的声音在维克多身后响起让他的脚步一顿。
  “死了多好啊,大家都一样,格格不入的只会让全船的人都烦你这个混蛋。”
  维克多很想问这个水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思考了片刻还是作罢了,他说话的时候两边都会回答他,要是说了奇怪的话被当成了疯子,在海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大概率事要被扔进海里喂鱼的。
  他只能再接着向前走,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已经腐烂糟粕的木板以及明显的坑洞,直到快到甲板悬梯的时候维克多才发现路线出现了分歧,一个一人高的大洞在这里整个的贯穿了船体,尽管能直视船外的破洞已经被修补,但船舱内部的大洞依旧存在,还是处于一种没人修补的样子。
  自己之前去见船长的路走的是这个被打通的大洞,自己的脚印清晰可见的在这条另外开辟的的路径之上,八英码的鞋印上有一块类似于海星似的空缺,那是他鞋底特殊的‘花纹’,是又一次他喝醉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鞋底上削出来的。
  但维克多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在记忆里自己应该是跟着阿拜多的脚步走的直线,自己经过了最上层甲板通过船头附近的梯子才到船长室的,而不是通过这个破损的大坑。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有什么坏东西在影响自己的判断,好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
  维克多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自己当时跟在只有半个的阿拜多身后,他们上了顶层甲板,对他们上了顶层的甲板是从梯子再下去的,是一条用帆布拧成的粗绳子做成的绳梯。可是顶层甲板上看到了什么,又有什么东西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空荡荡的大脑里就只剩下了一大片混沌的黑暗,自己不记得甲板上有什么东西了……难道自己当时走的真的是这个破洞?
  权衡利弊之后,维克多选择相信自己的记忆,向着正前方的通道走去,按照记忆里,他正前方不远处就能看到通向上层的梯子,只要自己到了那里,他就能原路返回船长的房间,阿拜多也在甲板上。
  但是维克多的想法落空了,一些红色的好像肠子的植物挡住了维克多的路,他们相当的坚韧,任凭维克多怎么用力的去掰那些紧绷的肠子,这些坚韧的植物就是无法移动分毫,自然也就无法让他过去了。
  “该死,难道我真的是从那个破洞到船长室的?”维克多挠了挠头,通过植物之间狭窄的缝隙往后看,在植物的后面他同样见到了自己那独特的带有星星痕迹的脚印。
  哈,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自己就是在这条路上走过的。维克多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手再次摸向口袋里的鱼神雕像。
  肠子一样的东西消失了,但出现在维克多面前的东西却让他陷入了无比的惊骇,自己刚才掰扯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肠子,他已经走到了甲板的尽头,刚才正在和两块突出来的木板较劲。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在确定没人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害怕自己没被那些怪物杀死,到头来反被水手们当神经病或者恶魔附身给扔进海里喂鱼。不,怪物就是船员,那只是一群在一个月后死去的可怜人而已,自己是在救他们,自己这是再救他们。
  维克多颤抖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斗和调料,又从屁股的口袋里掏出火柴想用痛苦缓解一下自己纷乱的大脑,结果却摸得一手的潮湿,拿出来一看,自己的火柴盒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一块烂泥给打湿透了,是沉船里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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