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战争!战争!（1/1）
1991年4月6日早上6：00
奥科姆·波波夫叼着香烟，站在清晨莫斯科的路边。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俱乐部新来的姑娘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一时没注意时间玩的太晚。
毕竟这些为了生活被骗来的姑娘，全都是高等大学的学生，那种单纯值得他细细品味。
若不是帮派的使命感提醒他还有事情要做，他其实很愿意在这明媚的清晨和昨晚那美丽的姑娘，再次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铅灰色的烟云从奥科姆口中吐出，向着同样是铅灰色的天空飘去，远处工厂烟囱冒出的滚滚浓烟也似乎和那云层连成一片。
就在奥科姆掏出第二支香烟准备点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辆漆黑的凯迪拉克艾尔多拉多向着这边缓缓驶来。
看到那熟悉的车型和那必须记住的车牌号，奥科姆立马将手中的香烟扔到地上，一脸恭敬的走到路边。
随着汽车缓缓在他面前停下，就见驾驶座的窗户缓缓降下。
一位穿着军用皮夹克，带着墨镜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着奥科姆。
“上车！”
对方的语气比郊外的冻土还要冰冷强硬，但奥科姆早已习惯对方的态度。
恭敬的对着后座行礼，奥科姆小跑着来到副驾驶边，拿出手帕垫在手心中，轻柔且小心的拉开车门。
屏住呼吸小心的坐在副驾驶上，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力量将车门重新关好。奥科姆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小心的呼吸。
毕竟现在坐在后座的可是他所在帮派战斧，老大阿里姆坚·托克塔霍诺夫的弟弟叶戈尔·托克塔霍诺夫。
从刚刚奥科姆一系列的举动可以看出，这位叶戈尔先生并不是一位好相处的人。
就在奥科姆坐在车上，从怀中掏出笔记本确认今日行程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奥科姆，你加入帮派已经多少年了？”
虽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但奥科姆还是立马调整好了情绪，低着头声音谦卑且恭敬，甚至说有些谄媚的说道。
“已经九年了，托克塔霍诺夫先生”
“九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对方声音之中满是感怀“我还记得你母亲做的馅饼，味道真是好极了。”
奥科姆死死低着头，他现在心中满是忐忑，他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在和自己感叹过去，还是在暗中敲打自己。
但接下来对方的声音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我能相信你吗？奥科姆·波波夫”
瞬间心中的忐忑瞬间被放大，难以言说的恐惧完全吞噬了奥科姆的内心，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道是叶戈尔·托克塔霍诺夫的先生的，另一道则是身边司机的。
并且他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行驶的汽车已然停在了路边，通过余光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司机侧过身体面对着他，露出了腰上的寒光。
他瞬间就认出那寒光是什么。
那是一把制式马卡洛夫手枪，满弹，保险已开。
他知道他应该回答问题了
他开口了。
“托克塔霍诺夫先生，我对您的忠心高于富兰克林，若这是谎言，那么我将在睡梦中被克格勃带走！”
在他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过，车内短暂的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奥科姆清楚的听见后座传来了一声低笑。
瞬间心中的恐惧退去，死亡阴影消散，他知道他过关了。
“很好，记住你说的话，奥科姆！”
“接下来你将跟随我去进行一场特殊的交易，到时候无论你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你都不准发出任何声音，专心听科索维奇的吩咐即可，知道了吗？”
“是！”
很快漆黑的凯迪拉克艾尔多拉多重新启动，向着远离莫斯科的郊外驶去。
随着时间的流速，他们距离文明越来越远，离荒野越来越近。
窗外除去坚韧的白杨，就是绵延的白色，这一刻奥科姆甚至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和这辆凯迪拉克艾尔多拉克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某种深入骨髓的不安，这股不安让他身体下意识的轻微颤抖起来。
他越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的不安就越发的强烈。
最终在这种情绪到达顶峰的时候，汽车停了，不安消散了。
“下车！”
依旧是简单的言语，依旧是小心且恭敬的开门下车，奥科姆跟着司机，也就是科索维奇下了车。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在森林中开辟营地，周围除去汽车、他们还有掩埋在风雪下的树桩，也就剩下一间简陋的木屋了。
小心翼翼的接过对方从后备箱中拿出，递给自己的牛皮箱，他顺势抱在了怀中。
“跟上！”
奥科姆紧紧抱着牛皮箱，亦步亦趋的跟在科索维奇的身后，向着那简陋木屋走去。
可就在他们即将靠近木屋的时候，科索维奇突然停下了脚步，就在奥科姆好奇对方为什么停下脚步的时候，答案就自己跑到了他的面前。
红色，深沉的红色！
之前距离较远看不清，加上周遭汹涌的寒风，以及树林稍显昏暗的环境，无法在第一时间看清。血腥味早已散去。
走近了他们才清楚的看见，此刻小屋内七倒八歪横躺着七八具尸体，殷红的鲜血溅满了屋内。
常年刀尖舔血的他们，一眼就看出屋内的人全都是一击毙命，能做到这点的，除了克格勃他们难以想到其他。
而且最终要的是……
他们大部分是战斧帮的人！
意识到这点，两人脸色剧变，因为这明显就是陷阱，对方真正的目标必然就是叶戈尔·托克塔霍诺夫。
两人立马转身向着身后叶戈尔·托克塔霍诺夫所在的凯迪拉克看去，很可惜此刻一切都晚了。
就见下一秒，一点闪耀火光从天而降，落在了凯迪拉克上。
轰！！！
顷刻间，在冲天的火光中，剧烈的爆炸产生的冲击直接将他们掀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奥科姆感觉自己内脏仿佛全部移位了，大脑内满是蜂鸣声，眼前满是漆黑。
可就即使是这样，他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皮箱，就算是刚刚的冲击，也没能让他松手。
但就在这时，奥科姆清楚的听见了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最终脚步声在自己身边站定，随后就感觉一股大力从怀中的皮箱上传来，然后箱子就这样从他怀中被夺走。
奥科姆原本下意识的想要反抗，阻止对方抢走箱子，可结结实实砸在脸上的一拳，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这是棕熊的礼物，战斧的渣滓们！”
“砰！”
随后一切重新归于沉寂……
当天晚上8：30，奥科姆在冰冷的病房中醒来，此刻的他胸口和头都绑着绷带。
就在奥科姆痛苦的想要开口呼唤医生乎或者护士的时候，一道听起来平静且优雅，但对他来说近乎梦魇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你醒了，奥科姆”
奥科姆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像要起身对这声音的主人行礼。
因为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战斧帮派的领袖，地下黑帮的无冕之王，伟大且残暴的阿里姆坚·托克塔霍诺夫先生。
可惜下一秒，一只大手死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其力量不仅打断了他的动作，更是将他死死固定在床上。
带着祈求，近乎迫切的，奥科姆沙哑的声音响起：“托克塔霍诺夫先生……我……”
可下一秒，阿里姆坚·托克塔霍诺夫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奥科姆要说的话。
“好了，奥科姆，无关紧要的礼节让他们见鬼去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现在告诉我，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害死了我最爱的弟弟叶戈尔·托克塔霍诺夫”
“是棕熊帮！托克塔霍诺夫先生”奥科姆忍受着喉咙如同刀割的痛苦，发出他此生最清楚的声音“我最后听见的”
“他说‘这是棕熊的礼物’”
随着奥科姆话音落下，阿里姆坚·托克塔霍诺夫突兀的大笑起来，但渐渐的这笑声渐渐消失，屋内陷入了一种近乎压迫的沉默中。
许久许久，阿里姆坚·托克塔霍诺夫低语声在屋内响起，不过现在对方声音中再无平静，而是压抑的疯狂。
“看来有人想要战争！”
“既然你想要战争，那么我就给你战争！”
随后按在奥科姆肩膀上的手收回，病房门清脆的开关声响起，屋内只剩下奥科姆一人。
阿里姆坚·托克塔霍诺夫并没有怀疑奥科姆的话，毕竟当时的现场他去看了，对方明显是故意留奥科姆一条性命的，为的就是让对方传达那句话。
就像他刚刚说的，有人用自己弟弟的命和幸存者，只为了传达对方一条消息！
那就是对方想要战争，想要挑战他这位王，成为那唯一的制定地下世界的规矩的人！
“那么就好好看着吧，来自战斧的怒火！”
“传令下去，全面开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