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开始的地方（1/1）

　　2022年11月21日，洮南路小巷，天气晴朗。
　　作为海滨城市，琴城的11月天气变得没那么炙热，下午5点，天色依然明亮，道路俩旁的门店里传来炒菜，烧烤等各类市井生活的香味，热闹的小巷里满满的烟火气。街边的电线杆上暗影浮动有拖着摇曳黑色的乌鸦降落，从公交车走下的年轻人急步走进种满梧桐的支路，穿进没有门卫的老式小区，俩边斑驳的旧楼是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心脏的跳动比往常快不少，嘴巴发白，额头细汗的状态使他精神有些恍惚，花坛里的无花果树在风里招展，满枝头的果子清摇慢慌，树叶沙沙作响，枝条肆意摇曳，熟悉的景色，陌生的氛围，没有再能带给他从前一样安稳的感觉。他晃了晃脑袋，觉得是自己的状态差，有些莫名。
　　扛着眩晕，跨步进门洞，脚步再也保持不住稳定，扶着楼梯的护栏攀爬上3楼，拧开房门的许旧扯下卫衣的兜帽，露出些许苍白的脸，浓眉凤眼，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许旧走到床边，仰面躺下，从身前的插兜里掏出手机，看着银行账户上显示的200万块，把150万转给老家的爸妈。喝了口在身旁的瓶装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积郁都吐干净。
　　午后的夕阳，透过未完全闭合的纱窗打在他的脸上，正复盘那个埋藏心底有关于未来的计划，此时，许旧的心里好像被迸射进了阳光，生活开始充满希望的感觉，他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一束尽在眼前的光。
　　他看见了自己的手，仿佛也成了光。
　　像是被吹起的沙子一样开始消散……
　　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整个人化作光屑，凭空消散。
　　只有时钟滴答声的屋内安静异常，秒钟，分钟，时钟，由长到短由缓至急的向后轮转…..
　　太阳终于落下，窗外枝叶繁茂的老树沙沙作响，暗影融进黑暗。
　　……
　　许旧再次睁开眼睛，再次出现的景象是无边无际的白，整个人孤零零的在高挂在空间之上。此时的他感知到自己的大脑处于前所未有的状态，一条条闪烁着精芒的细线布满全身，汇聚着爬上额头。他能够想起自己短暂人生里的每一件事，记得所有有意无意中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口鼻处鲜红流淌。
　　做出深吸口气的动作，此时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因为高额报酬参与一家生物制药研发公司的一项脑域开发新药试用，而他本身因为脑细胞活跃异于常人，拥有更多的适药性，进行了最多期数的实验。导致现在的大脑高度开发及进化，身体发生了无法解释的异变，他是这样想的。当前处在未知状态的许旧奇怪的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现在所在的空间，应该是高维空间也好，时间缝隙或者BLEEM都可以。冷静下来，他开始考虑怎么脱离这个地方。可是一切来的又快又急，还在思索间的许旧，瞳孔放大，盯着眼前又突起而来了的变化。一串透明伴有火彩的水晶数字骤然出现眼前“2022/11/21”，而透明的数字上蠕动着一团浓郁的黑色，整体呈莫比乌斯带形状，两端缠绕在第三和第五位数字上，随着黑色的流淌，俩位数字一点点交换位置，每一下都带来整个空间的有刺耳声音的震颤。当数字最终停留变化在“2012/12/21”时，没有时间的计量，也没有巨大的声响，整个纯白世界宛若一团面被拍成一张饼，被拉成一条线，缩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
　　“当一切都已烟雨成云，我能否变成淤泥，再一次沾染你...”手机的音乐铃声响起。正坐在电脑前许旧脸上还留存着诧异，环顾四周，很容易的回忆起这件房间正是自己上大学时候外地培训时住过的地方。转移目光去看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数字“2012/12/21”。许旧的脸上神情莫名，拿起手机滑动接听，里面传来记忆里摸不去的女孩声音：“猫猫，今天好累，哄我睡觉吧”。
　　他的喉咙有点干，嘴巴大大的张开，他想说些什么却知道来不及说太多，黑暗从四处涌来，他就处在坍缩的原点。
　　“要不，说句晚安吧。
　　晚安森林
　　晚安湖泊
　　晚安人世间的每一次星辰闪烁
　　我和沉默的万物说晚安
　　就是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