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欢迎来到炼魇士的世界（1/1）
“终于醒了。”齐坤野搬了把椅子坐下。
李禄心中有很多疑惑，看到齐叔先是一阵诧异，后又觉得十分合理。
他下意识地探头朝齐叔身后瞧了两眼，心里深知这类事情不能让普通人听到。
确认无人后，小声问道：“果然，齐叔您也是那什么...哦炼魇士，对吧？”
“放心，这里没有普通人，你可以尽情谈论关于炼魇士的一切，你从蜃环里出来后已经失去意识，我们就把你带到了这，南柯基金会的层苍分基地，这里是基地中的医务室。”齐坤野说道。
基金会...原来如此。
“哎，等等，话说回来，我昏迷了多久？”李禄突然瞪大双眼问道。
齐坤野不紧不慢地低头吸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焦油味弥漫。
“大概一周了。”
李禄闻言，顿时心中一惊。
“一周...”他的表情越发凝重，而后猛地大喊，“...我靠！我这旷课离校一周，期末铁定挂科，澜姐非削死我不可！哎，不对...”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陷入沉默，觉得哪里怪怪的。
许久，才回过神来。
“...澜姐...邱茉澜呢？您有看到她跟我一起出来吗？”李禄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
回想起邱茉澜在蜃环中，为自己拼命抵挡梦魇攻击的画面，他不免感到愧疚。
自己在魇力得到补充，没受什么伤的情况下，都昏迷了一周。
而邱茉澜本就被魇术所扰状态不佳，还强行调动自身魇力，硬抗了那么多次梦魇的攻击。
该不会......
齐坤野轻笑一声，摇摇头，“呵，你小子真够迟钝的，放心吧，她没事，在隔壁房呢。”
闻言，李禄这才长舒一口气，倒回枕头上。
“好，太好了。”
“不过...”齐坤野忽然话锋一转，“...她暂时还醒不了。”
李禄一愣，心里暗骂齐叔说话大喘气，不一次性说完。
“什么意思？”
……
三分钟后，李禄站在邱茉澜的病床前，盯着她嘴戴呼吸器、满身绷带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原先与邱茉澜说不上多熟，顶多只能算是关系稍好的校内师生，平常也就打打嘴炮，跟舍友yy讨论了几次，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如今，与她一同经历过了蜃环内的生死，又得知她与自己的父母关系匪浅，李禄已情不自禁地将她放在了心中的一个重要位置上。
齐坤野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她的大脑中残留着一股毒素，是某种魇术造成的，我们为了保住她的命，只能先暂时阻断了她的魇力流动，除非能找到毒素的来源，也就是施术者，否则她一辈子都醒不了了。”
“一辈子！？”李禄大惊失色。
齐坤野继续说道：“原先如果没侵入大脑的话，我们基金会的医者就可以治疗，可惜了。”
毒素，就是那股黑气吗？
李禄听后，心中更加愧疚，痛恨自己的弱小。
他明白，若不是邱茉澜屡次为了保护他，而强行调动魇力的话，根本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自己必须为澜姐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他旋即问道：“那，有线索吗？关于那个施术者。”
齐坤野犹疑半响，随后低头长叹。
“算是一点猜测吧，你先去换身衣服，等等跟我去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李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前深深地看了眼邱茉澜。
……
下午两点，前往市郊的路上。
李禄坐在车后座，被一道过于友好的视线炙烤着。
“兄弟，可以啊，你最后到底咋做到的？”梁子是个自来熟，从副驾驶座往后探头，问个不停。
“还有还有，我用魇术观察你大脑的时候，发现构造居然不同，但是头儿说，我好像原本还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的，可现在嘛......看不到了，说说，是因为李老的遗物吗？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禄顶不住他这般连珠炮似的提问速度，在心里思索着如何作答。
按照之前的谈话来看，基金会这边没能完整看到蜃环的全过程，所以这些人对于他的能力还是处于猜测好奇的阶段。
而爷爷的遗物似乎涉及了很多秘密，即使这群人是官方组织，也自然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清楚。
就算是齐叔也不例外。
这么想着，李禄下意识地瞟了眼叼着烟的齐坤野。
先装个傻，稍稍从侧面透露一点基本能力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爷爷给的遗物究竟是什么，从那个快递驿站把包裹带出来后，直接就消失了，然后......”
李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本正经道：“我就觉得自己突然变聪明了，就是特机智的那种，结果想不到兄弟你这么牛逼，直接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个聪明人！”
梁子登时哑口无言，觉得这人好像确实是脑子不大正常。
齐坤野在旁边听着却是忍不住哼笑一声。
李禄继续说道：“至于咋出来的，当然是因为——”
他话说到这里，齐坤野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几分。
“我机智的大脑总会出现一种预感，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再加上澜姐够强，关键时刻又爬起来给那心脏输送了足够的魇力，这才成功封印了梦魇。”
李禄说完，故意摆出一副又憨又懵的模样。
梁子听得微微皱眉，心里颇有些失望。
为啥明明应该是很刺激的一件事，居然能被这小子描述得毫无重点？
不对，肯定不对。
梁子的心里有种直觉，这个李禄并没有外表看上去这么简单，一定是在可以隐瞒着什么。
齐坤野张了张嘴巴，把烟头随意地熄在脚下。
他暗暗佩服着。整个对话的节奏和主动权，都被李禄重新引导了。
“话说回来，封印后的那玩意呢？那个心脏？”李禄乘着话题问道。
“哦，那个啊，正式名称叫做‘佚心’，封印梦魇后，会将整个蜃环也一并封印进去，当时你出来后，握在手里，我们直接就先送往总部保管了。”梁子解释道。
李禄点点头，回想起蜃环最后一刻时，短暂出现在书上的颓废青年，心有余悸。
这件事，没有结束。
……
市郊，废弃商业区。
细雨飘飘，雾霾弥漫。
白天逐渐转为黑夜，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而这一次李禄所瞧见的景色却大有不同。
只见，满街繁华，灯红酒绿，有着各个民族地域风格的建筑楼阁，与原先阴森空荡的破败街道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几人一同穿行于拥挤的人群，李禄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周围人的魇力。
显然，这里全都是炼魇士。
他们服装各异，古装，现代装，民族服饰，富有东方国潮元素设计的融合概念服饰，甚至还有少量巫师打扮的西方人，但其中多数都只是在此停留片刻，便凭空消失了。
并且，部分人的身上竟然有着本不属于人类的器官特征，更有甚者，或许已不能称之为人。
不仅如此，周围每个炼魇士都在盯着李禄，目光中流露出的情绪细节各有不同，但都无一例外，透着复杂的欲望。
“欢迎来到炼魇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