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调动魇力（1/1）
“啪嗒...啪嗒...”
脚步声在储物间的门外来回游荡，李禄坐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快得停不下来，大力不断抨击着胸腔，仿佛被撕裂般，直感一阵刺痛。
这时，只听身旁的邱茉澜猛地倒吸一大口凉气，止不住地干咳，最终吐出几缕黑气。
“澜姐，你......”
李禄话没说完，便见邱茉澜幽幽睁眼，左手甩出一发利落的手刀，以难以捕捉的速度，将那黑气瞬间驱散。
“我祛除了体内的部分黑气，但是接下来，应该没法再动用魇力了。”邱茉澜虚弱道，脸色有些苍白，右臂恢复了大半，但瞳孔处还残留着一丝浑浊的黑气。
她揉了揉太阳穴，瞥了眼李禄，瞧见他的身上多出了一股淡淡的魇力，若隐若现，尚且不太稳定。
看来觉醒的最后一个阶段已经快要结束了，他的魇力几乎充盈完毕，马上就能开始操控自己的魇力。
不过，通常想要在短时间内顺利完全觉醒，让魇力完全充盈全身，要么是受到专业的训练，要么是通过蜃环，驯服一个梦魇。
可李禄这小子，为何这么快就要完全觉醒了？难道是因为这个蜃环？
邱茉澜心有疑惑，但也并未多想。
她没有选择这么早告诉李禄，转而继续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这股黑气应该很快就要侵入我的大脑，我无法确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李禄闻言，看了眼小地图，语气凝重地说道：“下一个南柯碎片在中心实验区，但我们想要穿过办公区到达那里，中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必须面对外边这头怪物。”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边的怪物开始躁动。
咆哮，撞击，抓挠。
如同马戏团中急于冲破牢笼、挣脱枷锁的雄狮。
金属门被攻击得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听得李禄直打哆嗦。
“一直躲在这不是办法，等梦魇到达，我们就完了。”邱茉澜起身，观察着周遭，“只有这一个出入口吗？”
“...对。”李禄刚刚缓过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思考解决困境的办法。
良久，他看了眼前方的衣柜，又看了眼地上的两个灭火器。
“有了。”
他让邱茉澜躲进衣柜，而他自己则手持灭火器，候在门边的墙角，小心地解开门锁。
……
与此同时，现实中。
一名员工看着大屏幕上显示出的画面，有点疑惑：“这小子是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自己跟外面的怪物硬刚吧？”
梁子刚醒，拖着吊瓶架，站在一旁，“头儿，咱真的只能看着？这小子还是个未入门的炼魇士，挺悬啊。”
齐坤野瞥了他一眼，表情若有所思。
“这是人为释放的蜃环，跟寻常蜃环不一样，只开启了一刹那，以基金会目前的技术手段，还没法主动进去。”
“话说回来，小梁啊，你之前说从李禄的脑子里看到了什么？”他忽然话锋一转。
梁子一愣，如同失忆了一般，“啥？”
“没事，或许是我听错了。”齐坤野顿了下，转而将视线移回大屏幕。
……
一头身高两米的人形怪物走进储物间，白面獠牙，没有眼睛，灰黑的身体瘦得只剩骨头，一条凸出的脊骨长满尖刺，连至臀后，延伸出一米长的鱼尾。
它昂起头，嗅了嗅，渐渐朝衣柜的方向靠近。
李禄屏住呼吸，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它的模样，瞳孔都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刚才的丧尸好歹跟电影里一样，见得多了，还算容易接受。
可眼前这东西，他很难用言语去形容此刻看到时的心里感受。
眼看怪物离邱茉澜所在的衣柜越来越近，李禄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心里重复默念着：“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下一刻，他动作迅捷地冲到门口，将灭火器对准那怪物，直接按下开关。
怪物被动静吸引，猛地回头，冲向李禄。
而李禄则摁下灭火器开关的那一刻，隐约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乎多出了一丝很微妙的力量。
顷刻间，泡沫迸发。
怪物被糊了一脸，同惧怕陌生事物的野兽般蹲在地上，双爪于头部疯狂抓挠了一阵后，彻底被激怒。
邱茉澜则一脚踢开柜门，抄起灭火器，给了它当头一击。
趁着怪物还未反应过来，两人相互配合，像打蟑螂似的，一顿混合双打，成功将其砸成一滩烂泥。
谁知，那烂泥竟还有自主意识，重新凝聚出爪子的外形。
两人见状，撒腿开润。
那烂泥已凝聚出大半身形，寻着脚步声，四肢并用，狂奔猛追。
两人穿过长廊，于办公区分成两路。
怪物紧跟在李禄身后，距离持续拉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试着调动你体内的魇力。”邱茉澜在另一边大声唤道。
李禄一脸懵逼，“魇力？咋弄啊？”
“每个炼魇士身上的魇力源和脉络构成都不同，双眼、四肢、心脏、大脑......总之认真去感受，去想象，那是一股由恐惧和欲望所衍生出的力量！”
闻言，李禄闭上双眼，试着将大脑放空。
不知是否是由于脑中书的原因，心情竟是异常快速的冷静了下来。
随着一股污浊阴森的寒意于脑后传来，逐渐流淌至全身上下，头脑思维爆炸般迅速分析着当下的瞬间。
双耳一阵轰鸣，感官似乎瞬间扩大了，身体也变得更加有力。
这就是魇力带来的能量吗？
侧头余光中的怪物眼看就要抓到自己的小腿，千钧一发之际，附近的事物仿佛都慢了下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于心中泛滥——想要活下去，必须杀了它！
他随手抄起边上一把办公椅，一个顿步，全身血液开始沸腾，双手爆发出强横的劲道，侧身将办公椅挥起。
邱茉澜盯着这一刻，紧张地屏住呼吸。
“对就是这样！”
然而，话音未落，李禄却直接打歪，巨大的惯性更是让他踉跄倒地。
一声怒吼，怪物挥爪扑击。
李禄心头一颤，脑海中登时浮现出邱茉澜施放魇术的手法。
他仿照着，成功将魇力汇聚于双手，静候时机，直至完全瞄准，挥起办公椅就是迎面一道猛击，精准地砸中了怪物的头部！
一阵躁动，怪物应声倒地，四肢还在抽搐，嘴里依旧带着嘶吼。
邱茉澜停下脚步，俯身喘气，正欲提醒李禄补刀的时候，却见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眼里冒着一股嚣戾气焰，已经自觉拿起办公椅狠狠砸下。
一下，两下...力道逐次加重。
直至办公椅散架成渣，怪物已完全没了声。
看着它的肢体逐渐溃散，最终灰飞烟灭，李禄的心中竟涌起一阵异样的快感，颤抖的双手似是还未尽兴。
成功了？
他站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活动了一下五指，隐约能瞧见一丝微弱的灰色光芒于肌肤血管下缓缓流动，充盈于全身。
而他更是能凭借自己的意愿，任意调节这道光芒，同时身体也会随着光芒的强弱，出现不同的力量感。
邱茉澜小心地打量着他，心中无比诧异。
一个刚刚接触蜃环的炼魇士，不对，还不能算是完全入门的炼魇士，竟然会在击杀怪物时表现出这般熟练、冷静的果断，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这样的事。
比师父还要更...残忍？
邱茉澜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眼前的李禄正隐隐散发出一股可怕的嗜杀气息。
或者说，他可能在成为炼魇士之前，本身就不是个正常人。
不可思议。
“很好，你已经学会调动体内的魇力了。”邱茉澜勉强缓过劲来，眼神透着一丝欣慰，“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她继续说道：“每个人的基础魇力值不同，产生的方法也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有限的，会随着时间持续消耗，现在，先试着把强度降到最低，节省魇力。”
李禄闻言，试着将光芒减弱，直至无法从肌肤表面瞧见，身体强度也随之降低到了普通人的水准。
紧接着，一股难以抵抗的疲惫感传遍全身上下，突如其来的恐惧于心头充盈，后知后觉。
李禄的瞳孔猛然收缩，脸上暴起数条青筋，双腿完全失去力量，整个人无法克制地趴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不停喘着粗气。
他感觉体内流淌着的血液都犹如刀尖般，于全身各处的血管经脉中无情肆虐，引起阵阵钻心剧痛，恐怕就连凌迟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所感受到的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