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讲述(1/2)


  风九天微笑道:“好。”他又转身对着公羊一和公羊三笑道,“两位公羊叔叔,二位为此事谋划多年,其实应该比小侄更加适合来说这个故事,小侄就随便说说,说得不对的,还请两位帮忙补充一二。”
  “此事起因比较简单,就是因为小子我,风九天,是曾经龙塘四寨之一的风家堡现在唯一的后人。
  十六年前,风家堡占有龙塘村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良田和现在我等脚下站着的宅基地。当然,原来的宅基地比这要大得多。就在十六年前,也就是小子出生那年,一场大水把风家堡除小子父母以外的所有风氏族人全部冲走淹死。家母生下小子之后不久过世,家父也在小子五岁那年郁郁而终,家父临终把小子托付给了龙四叔和家姑祖母。
  您可以想象,一个五岁的孤儿拥有了大笔与他实力和背景不符的资产后,会发生何等事情?在小子的身上也不例外。书上有句古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概说的就是小子这种情况。是这个词对吧,先生?”他对着郑先生恭敬的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他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微笑着接着说道:“是以,不知是何原因,风家堡名下的良田一亩不剩下的被划给了龙、唐、柴三寨。这其中,主要获利者是柴、龙、唐三大家族,公羊家在其中只是喝到一点汤水。此事小子倒是并不担心,小子相信,他们会给小子一个满意交代的。小子说的可对?龙爷爷、唐爷爷、柴伯伯?”
  他本来对这三家族长恨之入骨,认为这三人也参与了谋夺风家家产和追杀他的行动,但这段时间调查下来,发现事情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也就不再对几人抱有太大敌意。
  他笑着看向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的三姓族长,也不待三人答话,继续说道:“在这场分赃活动中,喔,不对,分田过程中,公羊家尝到了甜头,他们找到了快速赶超其他三族的办法。办法就是,风家的祖坟和祖地。”
  “他们挖了风家的坟墓,获得了大量的财富,开始疯狂买田置地,柴家寨的住房已经不能满足公羊的野心。他们希望获得风家堡祖宅的同时,取代风家原来在龙塘村的地位,一举几得。”
  风九天始终微笑着,用最平淡的语气,述说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最残酷的故事,仿佛整件事情与他无关。
  “开始的时候,公羊家还多少有些顾忌,他们顾忌三大族长会出面干涉,顾忌龙四叔的武力;便只敢用怀柔的手段来诱惑小子这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希望哄骗小子把这块地卖给公羊家,但都被小子拒绝了。后来龙四叔长年外出未归,公羊家也终于获得了三位族长公开的承诺,不再干涉风家祖地的买卖之事,但底线是要小子心甘情愿的卖地。
  可小子铁了心不卖祖地,让公羊家无可奈何。
  在长期诱骗恐吓小子没有结果之后,公羊家终于失去了耐心,决定铤而走险杀掉小子,让这地方变成无主之地,那时再来买地,三大族长便无话可说。
  因为忌惮龙四叔和龙塘村三族,公羊家不敢光明正大的杀死小子,唯有想办法制造意外。于是,公羊兄弟开始了长时间的谋划。他们谋划分为了几步:
  第一步:埋伏笔。公羊家利用公羊一在朝阳城的关系,搞了一个杀人逃犯的通告,这个通告是真实的,但杀人逃犯并没有逃往陨龙镇方向,被他们改成逃往了陨龙镇,小子猜想,这份通告只是在陨龙镇才是这个样子的。”
  风九天微笑着看了章副统领一眼,章副统领心里一突,这件事情,还真就是他帮忙做的,事实和风九天猜的一样。
  “于是这份通告到了陨龙镇公羊一副镇长的手上,就变成逃犯潜入了龙塘村。”风九天又看了看公羊兄弟渐渐发白的面容,微笑着继续说道。
  “第二步:威吓。公羊家派公羊二装成逃犯,每日到风家房子前后对小子进行恐吓,踢门、说话,好让小子知道,逃犯就在门外,稍有不慎,就将破门而入,取走小子的性命;还编出了逃犯吃人的故事,逼小子就范。
  第三步:利诱。把小子吓坏之后,便由公羊三出面做好人,承诺只要小子把地卖给公羊家,他们就在柴家寨给小子找个房子,还给小子钱财米粮,送小子读书,保护小子健康成长。各位,公羊三少爷是否很温暖很贴心呢?”
  风九天说道这里,望着一副见鬼表情的公羊三微微一笑,“三叔,说实话,当时小侄都快被你感动了呢!”
  “当然,最后小子还是没有上当。他们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执行第四步计划:杀掉小子。
  那日晚上,公羊二一把大火把小子的房间点燃,守在大门口不让小子出来,他要看着小子活活烧死,或者万一小子逃出来后斩草除根。
  他们唯一算漏的是,小子会反抗。小子请唐木匠弄了把木弓,偷偷练习了很久,也准备了很多竹箭。小子不仅顺利逃走,还射伤了公羊二。他穷凶极恶的追杀小子,想用刀把小子杀死,但是没有砍到,刀掉进了陨龙河。”他抽出捆在背后的钢刀,随手挥舞了一下,轻易的把一节矛杆砍断,“就是这把,很锋利,对吧?它没有砍死小子,却把小子逼得掉进了陨龙河。”
  章副统领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刚才公羊兄弟拼命劈砍都没有砍断的矛杆居然被眼前这少年轻轻一刀就断成两截,这当中固然有公羊二这把钢刀比较锋利的缘故,章副统领却看出了少年这一刀的不简单,挥刀的力度和劲道恰到好处。这轻轻一刀就似练习了千百遍,达到熟极而流的地步,就是他自己,也很难做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