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拔阶（1/1）
回囚室几百米的距离，对此时的藤堂少将而言，是异常的遥远，即便藤堂少将用最快的速度往囚室的方向狂奔，内心的焦急让他觉得距离缩减的太慢了，恨不得自己能跑得再快一倍。
藤堂少将（内心）：弹药库着火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巧了，这一定是调虎离山之计，有人要去救白小小。希望佐佐木班长与那些士兵能坚守住囚室，救火的时间前后不超过四十分钟，说不定还来得及去阻止敌人劫囚的行动。
几个日本高阶军官在南京的街头拔腿狂奔着，几分钟之后，终于，地牢的大门出现在了眼前。藤堂少将率先冲进地牢，跑过长长的地道，转了个角，囚室出现在眼前，不过，囚室的大门却是敞开的，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浮上藤堂少将的心头。
在囚室的门口，藤堂少将突然间停了下来，所有其他的军官也依序停下了脚步。映入大家眼帘的景象，是佐佐木班长与其余日军士兵散乱地躺在囚室地板上，全部人都脸色发紫，很显然是中了剧毒，嘴角的血已经发黑，照这个迹象研判，佐佐木班长与日军士兵已经死了好一阵子了。在十字形木桩上，白小小已经不见了，而木桩的脚边，放着一只纸折的燕子，很突兀地摆在那边。
看到纸折的燕子放在地上，在场感到最震撼的人，莫过于藤堂少将了，他又被耍了，被相同的一个人，连续耍了四次，怎么会这样？
藤堂少将（内心震惊的独白）：怎么可能？这纸燕子的尸体，不是在悬崖下面的森林里，被找到了吗？北條排长还向我回报了，找到的尸体在穿着、身高和体态上，都跟行刺雍仁亲王的那个女的一样，所以我才放心地向雍仁亲王报告，刺杀黑川大将与本田少将的刺客已经死亡。现在这只纸折的燕子，是幽灵放的吗？白小小是被谁给救走了？难道纸燕子是一个团体，并不是一个人而已吗？混蛋！混蛋！
藤堂少将（内心接着独白）：我派出原田美智子去对付纸燕子，而她到今天都还没有回来向我做任务禀报，我就应该要警觉事情不对劲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连原田美智子都被纸燕子给杀了。
想到这，藤堂少将开始在囚室里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希望能把心里这不痛快的感觉，都吼出来。
在华中军指挥部里，雍仁亲王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央，铁青的脸直视着前方。
雍仁亲王（日语）：后勤参谋次长，报告一下这场弹药库大火的损失。
高桥大佐（日语）：报告雍仁亲王，经过仔细清点，这次弹药库大火，共损失步枪子弹八万发，炮弹推进火药包一万包，烧毁弹药库一座，十八名士兵在救火时受到轻微烫伤，报告完毕。
雍仁亲王（日语）：损失八万发步枪子弹，一万包炮弹推进火药包，是什么概念？具化一下。
高桥大佐（日语）：报告雍仁亲王，皇军在攻下南京时，在三天的战役中，一共只用了二十万发步枪子弹，而一万包炮弹推进火药包，可以供一个师团，从早到晚不停地炮击中方的任何一个城市，整整两天。报告完毕。
雍仁亲王（日语）：畜生！少了这些弹药，对进攻武汉会有多大的影响？
高桥大佐（日语）：报告雍仁亲王，下一批弹药补给下星期就会到达，总计在进攻武汉之前，在南京会先储备三百万发步枪子弹，因此，少了八万发步枪子弹，对进攻武汉，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报告完毕。
听完了后勤参谋次长的报告，雍仁亲王转过了头，看着藤堂少将。
雍仁亲王（日语）：听说刺杀本田少将跟刺杀本亲王的主谋，刚刚到了地牢里，救走了她的同伙，这消息是真的吗？
藤堂少将（日语）：报告亲王，根据目前所搜集到的线索，下属的推断也是如此。
雍仁亲王（日语）：就连弹药库的火，也是她放的，是吗？
藤堂少将（日语）：报告亲王，是，放火的人，与劫囚的人，都是她。
雍仁亲王（日语）：所以我们皇军对这只纸燕子，是一点办法也拿不出来，是吗？
听到雍仁亲王这样说，藤堂少将一时也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雍仁亲王（日语）：没关系，这只纸燕子只杀了几个高级军官，只炸了一个弹药库，只偷了几份军事机密，这算什么啊。
雍仁亲王（用日语接着说）：我们皇军在中国有七八十万大军，少几十个或几百个军官，我们依然能正常作战；少了三五个弹药库，那我们的士兵，每个人都射准一点就好了；作战计划曝光，我们就换个方式进攻。既然奈何不了她，我们就不管她，这样，你们大家说好不好呀？
话说完，雍仁亲王怒眼环视了所有的参谋，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跟雍仁亲王有眼神的接触。突然间，有人打破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藤堂少将（日语）：报告亲王，卑职相信刺客与同伙，现在还在南京城内。卑职以肩膀上的星星做为赌注，如果卑职在五天之内，抓不到刺客跟她的同伙，卑职请雍仁亲王奏请天皇，拔掉卑职的少将军阶。
雍仁亲王（日语）：好，有骨气！现在本亲王授予你调动南京与近郊所有兵力的权利，协助你搜寻刺客与她的同伙，就算把整个南京给掀翻了，铲平了，也要找到她们！
话说完，雍仁亲王站了起来，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藤堂少将。
雍仁亲王（用日语接着说）：藤堂，本亲王等你的好消息，别再让本亲王失望了！
还没有等藤堂少将回话，雍仁亲王已经大笑地离开了会议室。
在华中军参谋长室，藤堂少将正在与一些心腹参谋，召开秘密会议。
二宫少佐（日语）：恕卑职斗胆，在刚刚的会议上，参谋长允诺五天之内抓回刺客与白小小，请问参谋长有刺客在哪的线索了吗？
藤堂少将（日语）：没有，我现在不知道她们躲在哪，但是，我肯定她们一定还躲在南京城里，就像上海与苏州一样，这些刺客在南京城里一定还有据点，就等着皇军把这些据点给挖出来。
二宫少佐（日语）：可是……参谋长大可不必对雍仁亲王做出五天抓到刺客的这种承诺。
藤堂少将（日语）：皇军攻下南京只花了三天。我要把整个南京城翻过来找个人，时间上来说，五天已经绰绰有余了。
藤堂少将（用日语接着说）：皇军在南京的驻军有多少人？
二宫少佐（日语）：直属于华中军指挥部的有一千五百名官兵，隶属于南京护卫军第十一军团的有一万五千名官兵。
藤堂少将（日语）：好，半天内从第十一军团抽调八千人，从指挥部抽调一千人，成立搜索特别行动指挥部。
二宫少佐（日语）：报告参谋长，要不要从第十一军团再多抽调一些人？毕竟雍仁亲王批准了，参谋长可以自由调动所有南京与近郊的部队。
藤堂少将（日语）：不必，九千人够了。
藤堂少将（用日语接着说）：半天内向全南京城下达以下命令：从今天起的四天之内，南京完全封锁，任何百姓不许离开南京；南京城内住宅大楼、商号的大门、房门、保险柜、所有能上锁的东西，一律不许上锁，违反命令者以间谍罪收押；如果有任何人在这四天之内犯罪，侵占、偷窃、抢夺、杀人，任何犯罪，一律当场枪决；另外，南京城内所有的商业活动一律停止，所有百姓待在家中，不许外出，违反命令者也以间谍罪收押；任何违反间谍罪的人，私人的财产一律没收充公。
藤堂少将（用日语继续说）：九千人分为三组：第一组有三千人，把这三千人全部放出去，在每一个路口都驻守着一名士兵，严格监控着每个大小街道，切断所有居民的流动，确保南京城内，除皇军之外无人走动；第二组有四千人，以伍为单位，分成一千小队，对城内的每一个建筑物包括居民宅，进行地毯式搜索，确实检查每个密室、暗门、地道，把南京搜完一遍之后，没找到纸燕子，那就再搜第二遍，一遍一遍地搜，直到找到纸燕子为止；第三组有两千人，分成五百小队，对城内每户居民的亲属关系，做彻底的确认，任何可疑人物，立刻逮捕。
二宫少佐（日语）：卑职不太明白参谋长这样部署的目的，可否请参谋长明示？
藤堂少将（日语）：第一组人的目的，是切断所有人的联系，南京城内一定还有中方的间谍情报网，如果不限制所有人的行动，就会有人出来探听消息，通风报信；第二组人的目的，是确定没有人躲藏，需要躲藏着的人，一定对皇军有不良意图，就立刻逮捕；第三组人的目的，是确定所有居民的合法身份，如果有一间民宅，住着五个没有关系的成年人，这五个人百分之九十是间谍。每一个民宅，一定会被第二组人，至少搜索过一次以上，我要确定南京城内只剩下良民，另外，对所有成年男子进行严格搜身，白小小左臂被你划出十公分长的刀伤，确定每个成年人左臂没刀伤。
听到这，二宫少佐才完全地了解藤堂少将的部署。
二宫少佐（日语）：遵命！卑职立即照办。
话说完，二宫少佐带着几名军官，离开了参谋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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