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谜（1/1）
夜里，小白跟着燕子，摸黑地离开了北平。由于夜路难行，两人只能以不快的速度，朝着石门市的方向前进。石门市位于北平的西南方，距离北平约四百公里左右。在天快要破晓的时候，燕子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农家，两人在这里暂做休息。几小时之后，燕子叫醒了小白，两人在快速地洗漱之后，燕子跃上马背，准备继续往石门市前进，而小白却没有任何动作。
燕子（着急地说）：快啊！上马呀！我们该出发了！
小白（摇了摇头）：不要，除非妳先跟我说清楚，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摸黑地逃离北平。
燕子（满脸着急）：过几天之后，你就会知道了啦！现在待在这不安全，赶紧上马！
小白（无动于衷）：不要！妳之前答应过我，在离开北平之后，妳就会回答我当时在上海与南京所有想不通的问题了。我现在想要知道答案，而且，我相信这里已经出了北平，妳可以兑现妳的承诺了。
燕子（着急地说）：现在？晚两天再说行不行？
小白看着燕子，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让她完全没辙。
燕子（叹了一口气）：反正现在不说清楚，你就站在这不走了，是不是？
小白（点了点头）：对！我们之前也约定过，做什么事都要两个人商量。现在妳都没跟我商量，就逼着我一直走，所以，我要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赶着逃离北平。
燕子（无奈地说）：我不想让你牵扯进太多太复杂的事情里，少知道一些，对你比较好啦！
小白（摇了摇头）：什么事情对我好，什么事情对我不好，这该由我来决定吧！
燕子（一脸无奈）：好，你要问赶快问，我们没有时间了！
本来有一堆问题，准备了好久，一直卡在喉咙里，随时都能问出口，但是，现在燕子突然要回答了，反而轮到小白不知道要问什么了。于是，他绕着马匹，走了几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小白：我从上海开始问起，为什么日军要这样大规模地搜捕妳？
燕子（不耐烦地说）：我跟你说过啦，我在日军的租界里，偷了藤堂大佐家的东西。
小白：妳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燕子（叹了一口气）：唉，不要怪我，是你自己要问的哦！
燕子（接着说）：我在藤堂大佐家偷了日军华中侵华作战计划部署图，烧掉了日军绘制的中方军力分布图，还有华中地形图。
小白（睁大眼睛）：妳是间谍！
燕子（挑着眉）：叫间谍不好听，我会说我是八路军的地下特工。
小白（惊讶地说）：妳从藤堂大佐家偷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难怪日军在上海会这样搜捕妳！所以，妳就躲进我房间里避难？
燕子（轻笑了一声）：别笨了，日军是不可能找得到我的啦！我那天进你房间，本来只想快速变装之后，就离开，谁知道你就这样地回来了，被你这么一耽误，日军果然就找上门来了，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小白（一脸疑惑）：妳既然有自信可以安全地离开上海，为什么还要叫我掩护妳去南京？
燕子（无奈地说）：我那是为了救你好不好！如果你被怀疑是我的同伙，被日军抓到之后，你一定会被逼供，被拔光指甲，脱光光的用鞭子抽，还会用铁片在你胸口烙印，像你这样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大概三天不到就会被玩死了啦！
小白（点了点头）：好，上海的事，我了解了，那南京呢？妳为什么要去中山陵？
燕子：我到中山陵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去交日军作战计划部署图；第二，我每次去南京，都会去中山陵看看。
小白（疑惑地说）：所以，妳去过南京？
燕子（嘴角微笑）：对，去过好几次，还住过一阵子。我只跟你说，不到中山陵就不算来过南京。我又没有说，这是我第一次来南京，对吧？
小白：@#$%^交日军作战计划部署图，我怎么没看到妳手上或身上有带着图卷之类的东西啊？
燕子（一脸无奈）：呆瓜，你要是敢手拿着图卷，还能活着离开上海吗？
小白（自己傻笑）：也对，不过，在中山陵里，我并没有看到妳跟谁说过话啊？
燕子：有啊！我跟那中年男子，在牌坊后有过交谈啊，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小白呆呆地看着燕子，似乎是在认真地回想着在中山陵的细节。
燕子（摇了摇头）：你该不会当真以为，我无聊到要与你在中山陵玩跑台阶的游戏吧？
小白（还是没听明白）：所以，那是？
燕子（无奈地说）：你在中山陵跟我跟得太紧了，为了要能制造出空间与那中年男子说话，我只好用要玩游戏为理由，把你支开一百步。
小白：那妳是怎样把作战计划部署图交给中年男子的？我怎么没看到？
燕子：有啊！你不是看见我掉下了一个黑色铜钱般大小的圆形物体！日军作战计划部署图就在里面啊！我假装掉下东西，他把东西捡走，交接任务就完成了呀。
小白（皱着眉头）：那日军作战计划部署图就这么小一张，塞得进那么小的圆形物体？
燕子：真正的华中侵华作战计划部署图，我看过之后，就把它跟其它的图一起烧了。在上海的那一晚，我趁你睡着之后，把作战计划部署图画了一份在一个丝绢手帕上，而丝绢手帕就在那圆形物体里。
小白（恍然大悟）：那妳最后有追上那中年男子吧？
燕子（点了点头）：有，他还交代了我，在十五天内要到北平来当接应人。
小白：所以，他是妳的上司？
燕子（又点头又摇头）：算也不算，他是我的老师，我的易容术，是他教我的；另外，他才三十岁不到，不是什么中年男子，那是易容过后的效果；还有，他跟我一样，也是一名八路军的地下特工。
小白（点了点头）：难怪哩，妳能跟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燕子（对小白吐舌头）：鬼你的头啦！姑娘我又还没死！
小白：妳刚刚说到，每次来南京妳都会去中山陵，为什么？
燕子（平静地说）：不为什么，因为我叫孙燕！
小白（点了点头）：了解了，原来妳是中山先生的后人。
小白（接着说）：那个妳叫姐姐的人呢？她真的是妳的亲姐姐吗？
燕子（平静地说）：我们不是亲姐妹，不过，她可能是我的远房亲戚吧。打从认识她开始，我就叫她姐姐了。
小白（疑惑地说）：那她跟妳一样神秘，也是一名特工吗？
燕子（平静地说）：她叫何玫，也是特工吧，不过，我不太清楚她隶属于谁，但是，她好像满清楚我都在干什么。
听到这里，小白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已经卷入大事中了。
小白（思索了一会）：这一部分，我都听懂了，那妳为什么要叫我跟妳来北平？
燕子（脸颊微红）：这就跟其它的事情完全没关系了。我只是看你待在南京不肯走，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你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小白：那在北平…为什么…
小白的话才出口，还没说完，就被燕子给打断了。
燕子（一脸得意）：停！停！停！我只答应你，要回答有关上海与南京的问题，但是，我没答应过你要回答任何关于北平的问题，你还有其它要问的吗？只限于上海跟南京。
听到了燕子的问题，小白再度地思索了一会之后。
小白（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了。
燕子（满意地说）：那好，几天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们要立刻回南京了。走，出发吧。
话刚说完，燕子双腿一夹马肚，骑着马往前疾驰而去。为了要跟上燕子，小白也立刻翻上马背。在白天，赶路的速度快了许多，在天黑不久之后，两人已经到了石门市。隔天天亮，小白与燕子继续往济南前进，五天之后，两人已经安全地抵达了南京。
在南京车站，两人刚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燕子：好了，你在这已经安全了，我也该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小白（依依不舍）：我…我还有机会见到妳吗？
燕子嘴角微微地笑着，对于小白的问话，却是答也不答。突然间，燕子向小白凑了过去，在小白的右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燕子（深情地看着小白）：在这个不太平的年代，你好好地保重自己吧。
话说完，燕子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里了。
几天之后，小白看到报纸上的头条，日军昨夜在卢沟桥以日本士兵失踪为由，向中方开火攻击，中方守军也强力反击，华北的中日双方已进入了战争的状态。
隔天清晨，小白在酒店房间的桌上，发现了一只纸折的燕子，还有一张字条。
“我有新的任务，即将离开南京，华北已经开战了，不久，华中也将变成战场，趁华中还没开打之前，赶紧回台湾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夫人：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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