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敲响丧钟（1/1）
“妈惹法克！冯·科尔曼？”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将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小镇入口处，一个满脸络腮胡，头发杂乱，样貌丑陋的男人，正用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见冯转头望过去，男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大叫一声，骑上拴在理发店门前的马儿，就要往镇外跑去。
这是…
冯莫名感觉这个男人有些熟悉，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一番，瞳孔微微收缩，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好啊，瓦尔·巴亚诺，原来是你！
眼见瓦尔就要逃出小镇，冯却丝毫不慌。
他目光冰冷，缓缓拔出腰间左轮，将枪管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紧接着，闭上左眼，视线聚焦，瞄准马儿的后腿，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随着一道刺耳的枪响，马儿的后腿被击伤，嘶叫着发出哀鸣，无力瘫倒在地。
而骑在马背上的瓦尔，也因此被甩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脑袋撞到了一块石头，碰的头破血流，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怎么回事？冯！有敌人吗？”
听到枪响，原本正躺在地上呻吟的帕尼，顿时条件反射似的一个翻滚，躲到掩体后方。
扶着柱子缓缓从地上爬起，眼神警惕，开口问道。
的确，他们内部之间是有矛盾。
但内部矛盾归内部矛盾，遇上敌人的时候，还是要一致对外的，这一点，他拎得清。
“你仔细瞧瞧那个家伙，感觉眼不眼熟？”
冯微微眯眼，握紧手中的左轮手枪，对准前方不远处的瓦尔，冷声道。
“这是…瓦尔·巴亚诺！？”
帕尼一开始还有些困惑，待看清楚瓦尔的脸后，才彻底明白过来，顿时激动的大喊出声。
自从藏宝地图被盗走后，鹰眼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变得极为暴虐，失去理智，经常拿属下撒气。
之所以大张旗鼓的来到黄石镇，说要向凯文复仇，其实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那个阿兹特克部落的萨满，在鹰眼的逼迫下，根据残缺的地图使用兽骨占卜。
得出了宝藏的位置，就在黄石镇附近。
不过只有一半地图，无法确定具体方位，所以他们需要占领小镇，在这里展开地毯式搜寻。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耗费那么多天时间，都没能抓到的瓦尔·巴亚诺，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若是能将其抓住，逼问出另一半地图的下落，那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这对于帕尼而言，无疑是令人亢奋的意外惊喜。
自从冯加入帮派后，帕尼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就连鹰眼也渐渐对他有所疏远。
而今天，很明显，就是让他巩固地位的大好时机！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就在两人的注意力，全然被瓦尔吸引住时，身后不远处的小镇入口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口琴声。
这声音很刺耳，又极为瘆人，像是魔鬼的指甲在地板上刮蹭，令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等等，帕尼，你之前是不是说，那个赏金猎人的外号，叫“口琴客”？”
冯舔了舔发白的嘴唇，额头浮现丝丝冷汗，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那股危险气息，浑身僵硬，脸色难看极了。
“好像，是的吧？”
帕尼也发现了不对劲，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腰间左轮，颤抖着说。
他知道，自己身后，现在有人。
但不知为何，却怎么样都不敢回头。
仿佛一旦将身体转过去，就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
烈阳下、荒漠上，口琴客默默注视着冯和帕尼，那双隐藏在深色帽檐下的浅蓝色眼眸，透出森森杀意。
在文明与野蛮相互碰撞的西部，赏金猎人、亡命之徒，相互对峙。
如歌如泣的口琴声，演奏着死神降临的乐章，也在为那即将敲响的丧钟，奏响哀乐。
狂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将天空染成土黄色，近乎笼罩整座小镇，遮挡住众人的视线…
天助我也！
见状，冯眉头一挑，心中大喜，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
在尘土扑面而来的瞬间，他操纵着身体迅速往右边翻滚，躲在一处岩壁后，架起左轮手枪，对准后方。
可就在他想要扣动扳机时，那悠扬的口琴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几乎是同时，两道刺耳的枪声，瞬间响起。
砰——！砰——！
电光火石间，冯和帕尼的眉心处，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道弹孔，殷红的鲜血混合白色脑浆，从中缓缓流淌而出。
双目也逐渐黯淡，失去神采，身体僵硬的往后倒去，埋进滚烫的黄沙，彻底没了气。
莱恩取下嘴里的布鲁斯口琴，用丝巾包裹住，塞回口袋放好。
呼…
他微微眯眼，吹散枪口飘出的硝烟，扶正头上的深色圆礼帽，将左轮手枪收回枪套。
莱恩的脸色依旧平静，毫无波澜，仿佛刚才死在自己手上的，不过就是两只肮脏的下水道老鼠。
“他们…死了？”
“冯·科尔曼，帕尼·肯特，这么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就这样死了？”
瓦尔艰难从地上爬起，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看着冯和帕尼的尸体，眼神震惊，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对，他们死了，死得非常彻底。”
莱恩从怀里取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
左手掐着白磷火柴，往皮带上一划，将烟点燃，深吸一口，目光闪烁，缓缓开口：
“这就是人类，极其脆弱的存在。”
“别说这两个家伙了，就算是亚伯拉罕·林肯那般的大人物，中了枪不也还是要死吗？”
“不成超凡，终是蝼蚁…”
他将吸了一半的香烟随手丢在地上，用马靴踩灭，对瓦尔招了招手。
“别愣着了，快过来帮忙把尸体抬回警局。”
“鹰眼马上就要到这儿了，咱们没时间继续耗，等会儿还要做一番布置呢，赶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