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邢开口(1/1)
“属下有两个想法,一个是抓紧时间搜捕张昭的住处,看看有无往来信件可以作为证物,在一个是尽快审讯张有元一干人等,只要一方开口,拿到足够多的口供,我们就在抓捕张昭这件事上没有错误。”
魏武义有些失望的说道,“有些事情韩小旗不知道,现在的巡夜司风声鹤唳,特别是抓捕朝廷命官,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只怕是不行。第一个还可以,第二个没有张昭自己开口,我们先抓人,就少不了一番波折。”
费宏毅知道韩十三原来只是苍山关的一个大头兵,就是什长也是刚升的,在魏武义说完解释道,“韩十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次我们做好了,上面的大人绝对会奖励超凡,但是要做到绝对的铁证,不能有一点疏漏,所以不能太过刑讯逼供,不然会被人攻击,而且,如果动用刑讯,万一在后面张昭反口,我们就被动了。”
韩十三有些恍然,这可真是不想巡夜司。这段时间,韩十三也不是无所事事,闲暇之余,也看过以前的一些档案,以前的巡夜司行事作风可以说是和记忆中的锦衣卫有所相像,现在吗怎么感觉还不如衙门的捕快?
不过魏武义,费宏毅二人的话也让韩十三明白现在的巡夜司只怕是连表面的风光也不在了,就看张昭的嚣张可见一斑。
危险与机遇并存,别人恐惧我贪婪。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回忆起记忆中的锦衣卫校尉人生,韩十三心中斟酌一下,回答道,“大人,如果有一种办法,不会留下刑讯的痕迹,不知道可用吗?这样的方法,最后会被反咬一口吗?”
要说这么人,巡夜司的手段韩十三还没有见过,但是在韩十三一年的锦衣校尉人生体验中,那手段就是隔着记忆,也是让韩十三不寒而栗,其中有一种水邢的手段,就是让人痛苦欲死,还没有刑讯的痕迹。
如果不是怕有不好的影响,费宏毅早就想收拾张昭,但是他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现在听到韩十三年的话,很是欣喜的追问道,“真的,还有这种方式,赶快说说。”
“哈,我在巡夜司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听过这种手段,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手段。”一直不说话的一名总旗谭宗第一次开口说道。
另一名总旗费迕也是不甘寂寞,不过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本官不像谭总旗见多识广,但是刑讯后没有痕迹,简直是天方夜谭。百户大人,我们百户所就算是放过了张昭也是立下了大功,何苦还要担着这么大的风险。何况一个原本的大头兵,大人相信吗?不怕好事变坏事?”
魏武义还没有开口,费宏毅就冷笑着说道,“好叫费迕总旗知道,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大头兵现在是小旗长,跟更是协助本官和百户大人,发现了张有元的苗头线索,才有了费迕总旗分润的功劳。”
不怪费迕,这件事案子其中的内情原本就只有韩十三,费宏毅,魏武义知道。没想到一个大头兵竟然走了狗屎运,原本就对韩十三被安排独自抓捕张有元就嫉妒的很,现在听到费宏毅的话,更是嫉妒欲狂。
立马反驳道,“这应该是百户大人的功劳吧。”
这个家伙倒是知道官场的规则,下属的功劳都是领导指挥得力。
费宏毅也是被这话噎得不行,总不能实话实说,这个案子前前后后都是韩十三侦办的,只是最后的收网阶段,百户所抢占的吧。
之余韩十三还有些懵,不知道这个费迕总旗哪里来的火气,不过倒是看明白了一点,二人不合。
“大人,属下愿立军令状,必然不会留下刑讯的痕迹。”
看着很是庄重严肃的韩十三,魏武义心下多少有些欣慰,相比韩十三的懵,魏武义自然是明白的。略加思索就决断说道,“好,本官相信你,不会儿戏,夜长梦多,就交给你了。”
距离抓捕已经不短时间了,随时有可能有人上门,把好事变坏事。
一行人在魏武义的带领之下,直接来到地牢。张昭看见进来这么多人,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吆,这么多人,这是知道我自己在这里孤单,要进来陪我吗。”
张昭的潜台词众人都听出来了。
不再废话,只是看了一眼韩十三。
“拿盆水来,弄些纸过来。”
除了魏武义,费宏毅是一脸期待,费迕和谭宗都是看笑话一样看着韩十三的操作。在一张张纸张敷到张昭的脸上,一开始,张昭还在笑,随着一张张的纸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脖子如同吹了气一样,变得粗壮,脸色也是通红。
韩十三一脸的谈定,魏武义,费宏毅惊喜之色浮现脸上,谭宗,费迕就是惊异了。
我们的主角张昭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嚣张之色,被绑住的双手用力的蠕动着,看着青筋暴漏的手臂和脖颈,众人虽然没有体验,第一次见,还是对于一脸平静的韩十三有了异样。
感觉差不多,又等了几分钟的时间,看到张昭的眼睛泛起了白色,人也逐渐失去意识,韩十三把张昭脸上的纸张拿开。
张昭如同水中鱼儿一样,用尽全身力气的呼吸,对待平日里面的空气如同饿狼一样,算是对于这个所谓的水邢上了生动一课。
给了张昭一点时间,韩十三一言不语的就在张昭的脸上又是一头水,一张纸也是熟练的贴了上去,如同对待艺术品一样,很是细心的帮张昭整理了一下,确保没有空隙。
第二张纸还没有贴上去,张昭的身子就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原本抱有侥幸的张昭,被地狱,不,这比地狱中的恶鬼还要可怕。一张张的纸,如同一步步走来的死神,这样的痛苦张昭不想再经历了。
嘴里呜呜的不断重复着,“停,停。”
费宏毅连忙说道,“韩小旗,先停手,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一脸遗憾的放下准备的第二张纸张。
“张校尉,我这还有很多的手段没有实验,你一定要坚持住。”韩十三的话不只是张昭,就是魏武义都有些不舒服了。
咳嗽一声,“张昭,你可有话说,如果没有,你也听见了,韩小旗可要继续实验他的手段了。”很明白张昭怕的是什么,后面说的是字字清晰。
刚刚回复了一丝神色的张昭,有些恐惧的看了韩十三一眼,这一眼看的费迕是感同身受。
不是我不行,而是面对的是韩十三这个恶魔。
没错,经历过韩十三手段的张昭已经把韩十三划入了恶魔的行列。就是想说点什么的费迕也把要说的话自己咽了下去。
“费武义,看你的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吧。既然以这个年纪做到巡夜司百户,相比也是有根脚的,有些事情,我敢说,你敢听吗?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现在你们巡夜司的处境,他们不知道,你不知道吗?这件事到最后,我做了什么不重要,巡夜司在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你还要听吗。”张昭喘着粗气说道。
韩十三有些不明白一个犯人,一个严重违反刑律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自己就是属于张昭说的他们中的一员。看来这朝廷之中有些事情是真……,韩十三是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过这件案子最后的功劳既然是自己分润出去的,就要善始善终。
“我不知道大人的忧虑是什么,但是我巡夜司奉旨依律办差,张昭私贩铁器更是具备严重嫌疑。如果有人说我们巡夜司依律办差还要被人指责,属下愿意以力承担。”
没好气的看了韩十三一眼,尽管知道韩十三是无心之语,但是把自己的当成什么。
“张昭,后面的事情和你这个大夏的罪人没有关系,你现在需要的是交代你的罪证。”考虑清楚的魏武义不在墨迹。
对张昭说完,又对韩十三说道,“韩十三,看来张校尉想吃点与众不同的,你就把你的手艺展现一下吧。”刚才看了韩十三的手段,和张昭你的反应,现在对韩十三是信心十足。
看着油盐不进的魏武义,再看看要有所行动的韩十三,张昭即是恐惧,也是气急败坏。
“听听,好,你不是想知道吗,来,我和你说。”
这句话可谓是久病良药,除了略有异样的费迕,包括谭宗都是脸上泛起喜色。
转换了一下“阵型”,魏武义亲自坐在了审讯位子上,嘴里也是招呼着“韩十三,你来记录。”对此韩十三也不大促,这段时间,已经熟悉了这些。
不过他不会想到,这是魏武义看到了张昭对于韩十三恐惧的一面,是借此给张昭施加压力。
“我与张有元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二十年前大夏与草胡一战,我父亲战死,母亲也是被劫掠到草胡,于是有了个兄弟。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打听到我的,带着母亲的信物通过人找到我,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正在记录的韩十三,一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