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山缘由(1/1)


  午时,酒馆已经陆陆续续上客,季柔儿在门口招呼着客人,白牧行坐在一个不起眼的桌子旁,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奉大人,您来了!”季柔儿热情的招呼着刚刚进门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朴素,体态轻盈,但一眼就能给人一种位高权重的感觉,男子手中拿着一本折子,坐到白牧行桌旁,二人四目相对,男子对白牧行笑了一下。
  “快起来,别耽误奉大人吃饭!”季柔儿看奉知山竟然跟白牧行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赶紧拎着白牧行离开。
  “哈哈,无妨,无妨。小季,那坛老咸菜挑块小的再给我再切两片儿。”男子的声音不紧不慢,非常和蔼。
  “得嘞奉大人!”季柔儿应和着。
  “人家也没赶我走啊,你凭什么拎我出来!”白牧行被季柔儿拎走后,埋怨道。
  “江都太守奉知山,你觉得你跟他能坐到一个桌子上去吗?”季柔儿平淡的说完后转身向厨房走去。
  “都是人,凭什么坐不到一张桌子上去?”白牧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一惊,堂堂江都太守,竟穿着如此朴素,还这么平易近人,吃饭还不忘看折子,确实像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
  “奉知山。”白牧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感觉好生熟悉,回想起下山前师父给自己的名单,第一个便是这江都太守奉知山。
  (闪回)
  清玄派习武场的空地上,几位师兄正传授着其他同门剑法武艺,白牧行在场边磨着剑。
  “行儿,随我过来。”
  白牧行听见师父在身后呼唤自己,把剑收起,起身随师父向树林中走去。
  两人来到树林中间,空地旁尽是被剑砍断的树墩,玉玄掌门转身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交给白牧行。
  “师父,您是不是准备教我清玄剑法的最后一式了!”白牧行兴奋的接过锦囊。
  清玄剑法的最后一式是白牧行做梦都想学的,名曰破云式,是剑法中最有杀伤力的一式,为清玄派祖师太清子所创立,整个清玄派只有玉玄掌门习得此式,但白牧行不知道的是,玉玄掌门是不会把这破云式传授给自己的,因为玉玄掌门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习得此式,整个江湖必将大乱,会掀起新的一阵腥风血雨。
  “行儿,明日你就下山去吧,你我师徒缘分或许就到今日了,你的未来,还需你自己去掌控,江湖险恶,锦囊里有份名单,他们会助你一臂之力,但非到必要时,不要去寻找他们的帮助。”
  玉玄掌门说罢便转身离去,白牧行愣在原地,望着师父苍老的背影。
  从记事开始,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就是师父,十八年来,看着师父为了门派的发展操心,头发一丝一丝变白,本想着以后能一直伺候师父,为门派出力,为师父分担,却被师父赶下山去,白牧行默默流下了眼泪。
  白牧行看不到,玉玄掌门也在偷偷抹着眼泪,这是自己最喜爱的徒弟,也是自己挚友在世时留下的唯一骨肉,他答应过挚友不会让白牧行卷进江湖纷争,所以不得已设了一计让白牧行下山去过安稳的生活,锦囊的名单上都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他们早已设计好一个完美的骗局来让白牧行安稳的生活在江都。
  白牧行发呆的片刻,季柔儿已经将奉知山的面端了过去,无油无肉,只一碗清汤面,碗边小碟中放着两片咸菜。
  奉知山飞快吃着面条,吃完还要回府衙处理公事,片刻不敢耽误,吃完在桌上留下两文钱便匆匆离开,白牧行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看着白牧行跟随奉知山走出酒馆,季柔儿跟楼上的云媚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原来,这二位也是玉玄掌门计划中早已安排好的人。
  夜晚,白牧行回到酒馆,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桌醉汉还在划着拳喝酒,季柔儿和店里其他小二打扫着大堂,云媚娘摆弄着婀娜的身姿从二楼走到楼梯中间。
  “哟,野小子,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怕帮我做事偷偷跑了呢!”云媚娘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啊,也行,那我走了!”白牧行不甘示弱,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吧,走之前把饭钱结了,衣服脱下来还我,这个时辰除了我们这儿应该也没有别的客栈开门了,哦对,你身上也没银子,付不起别家的房钱,那你就光屁股睡大街吧,哈哈哈。”云媚娘阴阳怪气的调戏着白牧行。
  白牧行吃瘪,转身低头向房间走去,走到楼梯中间,云媚娘故意挡在白牧行身前,白牧行向左,云媚娘就向左,白牧行向右,云媚娘就向右。云媚娘被白牧行害羞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调戏一番后,云媚娘作罢,侧开身子让白牧行过去,白牧行走前她还故作不经意的样子狠狠地摸了一下白牧行的手。
  白牧行脸“蹭”的一下红了,赶紧跑回房间,从小没下过山的他,哪见过这场面,别说是他,换哪个二十啷当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顶不住这么调戏啊,更何况对方还是这江都城赫赫有名的福来酒馆掌柜的云媚娘。
  要说这云媚娘,十岁开始就来到了这福来酒馆,从什么地方来的,谁家的孩子没人知晓,只是大伙儿都听说,是这福来酒馆老掌柜的云成宾去江都太守奉知山府上做客时,回来路上捡的,云成宾看这孩子无父无母,每日以乞讨为生,觉得可怜就把她捡回来了,之后云媚娘就一直生活在这福来酒馆,直到老掌柜的驾鹤西去,福来酒馆才归云媚娘掌柜。
  白牧行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房间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月亮下的清玄山,隐约还能看见山顶的清玄派,白牧行心里愈发想念:“这会儿,师父应该也已经休息了吧。”
  月光慢慢的照在白牧行脸上,几滴眼泪缓缓划过白牧行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