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寒战行动（1/1）
“冚家铲！这个李文斌凭什么这么拽！”
靓坤简直快要气炸了，阴沉着一张脸风风火火地走出警察总部大门，这才敢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
陈耀是个称职的社团军师，各方面的情报掌握得很到位。
O记这个位置对他们来说非常关键，而李文斌又是警界的名人，他把收集到的情况娓娓道来。
“李文斌的生父叫作李树堂，70年代出任华人最高警司，是警队改组之后首批获此殊荣的华警之一。”
“老头子虽然已经退休，但是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各个部门，其中不少都位高权重。”
“这些影响力在李文斌加入警队并且快速晋升之后完全得到了继承，是警界最有权势的几个家族之一。”
“李文斌不是那种靠裙带关系升上来的酒囊饭袋，相反从警校开始，他的表现就一直是同届生中最优异的，曾经破获多起重案要案，深受高层赏识。”
“早十年之前，他就频频登上警讯，如今警队打造的那些个所谓勇探、猛探、神探都算是他的晚辈，直到升为警司之后才逐渐远离办案一线。”
“李文斌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履历，升得快不足为奇，但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一个尊贵的警二代，总能够不避危险冲锋在前，多次负伤，传闻身上的弹孔就有好几个。”
“进入高层以后，他常常为底层警员争取福利改善条件，据说他在一线警员中声望很高，深受爱戴。”
上下服膺，这是很不容易的。
港岛警队的制度脱胎于军队，普通警员相当于“士兵”，而高层相当于“军官”，两者之间是泾渭分明的，虽然也有一定的晋升机制但名额极为有限。
占了警队总数90%以上的普通警员，一辈子都只能在最底层的“员佐级”打转，跟入职即从督察级开始的长官们不可同日而语。
靓坤是聪明人，他听陈耀这么长篇大论絮絮叨叨的就知道话里有话。
“有什么话直说啦。”
“李文斌不到40岁，已经是0记总警司，差不多还有20年的职业生涯，警队内部公认他早晚是要做一哥的。”
港岛警务处长，车牌号为数字1，俗称一哥。
“一哥了不起咩？”
靓坤虽然嘴上依旧不干不净，但心里面其实已经服了，他不是那种不知死活的蠢货。
一个三十几岁的总警司，如果真的发起狠来，往后二十年就盯着你一个人招呼，那还要不要混了？
扑街啊！
靓坤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本以为当上龙头之后可以扬眉吐气，没想到还要在差佬那边伏低做小云云。
“警队藏污纳垢、晋升不公，上来的都是姓李的这种关系户，难怪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阿阳你说是不是？”
“啊？”
周正阳的反应奇怪，明显没有认真在听靓坤吐槽。
因为他刚才有个神奇的发现，之前从警察总部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李文斌似乎若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
到底是寻常的打量，还是说他知道点什么呢？
周正阳一路都在揣摩这个，所以有点走神了，靓坤不以为忤，反而对此有不同的解读。
“被那个差佬吓到了？”
“我同你讲，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号称要办我的不知道有多少个，最后还不是在这里活蹦乱跳，而且越混越好？”
“别太把他们当回事。”
靓坤在那边自说自话，周正阳懒得搭理，就嗯嗯啊啊的对付几句。
显然，靓坤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他回去之后召集了揸FIT人会议，除了通报应警队要求与东星停战的事情之外，还着重强调了李文斌的话。
“差佬那边，新上来的家伙非常不怀好意，有可能会找我们麻烦，总之大家心里有数往后多加小心。”
西环的基哥不在意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回回都是这么点事儿。要功劳？给他啦。”
靓坤森然一笑：“我怕你把自己送进去，还填不满他的胃口啊。”
现在的提醒是在履行龙头的义务，不过靓坤刚刚上位，对于其他揸FIT人的约束力还不是很强，所以也就没有多说。
……
一个有趣的地方是，洪兴的堂口以及警察总部都位于湾仔附近，其实相距不远，走一个来回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周正阳从靓坤那边出来，关于李文斌那个眼神，心中的疑惑还没有消除，于是主动找了自己的上线老张。
老张兴匆匆地赶来还以为有什么好消息，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有情报？”
“警队最近有什么行动？”
“怎么这么问？”
“今天我陪靓坤去了O记，他和东星的新任龙头白头本全都被李文斌总警司当面警告。”
周正阳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实讲了，老张听完之后倒是不意外。
“李sir真是锋芒毕露啊。”
“O记是总部直属的第一大办案部门，如此重要的单位托付给他，上上下下都寄望很深，更别说他对自己也有更高的要求，自然是想有所作为。”
“我听说他有一份准备多年的行动计划，手笔很大，策划的是港岛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扫黑行动，目标是一举摧毁港岛盘踞多年的社团组织，叫什么寒战。”
“因为牵连太广，这份计划一直没有得到批准，不过这次他出任O记总警司的要职，明显是要重用，所以往后就说不准了。”
有些话他没有直说，不过也不难听出来。
李文斌虽然能力卓越，不过就凭他的家庭背景，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议论，想要服众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成绩来。
周正阳追问：“寒战行动到底是什么？”
老张摇头：“具体内情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略有耳闻，毕竟李sir是我的上级。”
李文斌的警衔虽然高过老张，但并不是他的直接上司，周正阳感觉老张这话有点酸溜溜的。
“我的档案，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有吗？”
“当然。”
周正阳没有直说李文斌那个眼神让自己生疑，老张应该有所察觉，不过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老张，我记得你应该比他大不少吧，现在李sir直接比你高了两级，你见到他岂不是要敬礼？”
“李sir能够升职，警队没有人不服气。不过我以后还能不能往上走，就看阿阳你愿不愿意帮忙了。”
老张还是滴水不漏，不过该有的意思都有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