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悠远的呼唤与未知的神秘（1/2）

　　中午放学时，埃菲尔回到车里。此时纳尔森已经坐在后座，见埃菲尔上车，急忙准备汇报情况。
　　“米可呢？”埃菲尔问。
　　“呃？”被先一步打断，纳尔森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呃，”
　　埃菲尔皱眉。“她还在学校里？”
　　纳尔森悻悻地点头。
　　埃菲尔马上推开车门返回学校：“胡闹！”
　　此时的米可，正站在那栋写着“拆”字的危楼前。
　　这事情本不应该变成这样……她秀眉微蹙，正午的阳光落在她肩上，脚下的阴影却让她生寒。
　　只要待在学校里，她就会听到若有若无的絮语。一开始她并没有察觉，直到再次从学生身上感知到那种波动的存在，便如同意识中的某一个开关被“啪”地按下。
　　那一瞬，悠远的呢喃声仿佛从遥远的虚无中传来，穿透现实的屏障，如同水波穿透礁石的阻挡一般在现世弥漫开。
　　“托卡莉亚……卡萨雷蒂尔……托卡莉亚……”
　　那一瞬，米可仿佛被拖入无尽的黑暗，冰冷的触须攀上她的肢体，缠绕住她的脖子。她能感知到那如同藤蔓一般的粗糙肌理，却又有着坚硬的触感。其上寄生着如同苔藓和菌类一般的细小生物，在触须与皮肤接触的过程中挤压成滑腻的液体。
　　混沌中，越来特多的触须摇晃着靠近，其上如同昆虫的鳞甲一般反射着如同金属一般的灰绿色光泽。缠住她的触须上，还传来如同呼吸一般的张驰力道。
　　后劲微微刺痛，米可恐惧地睁大眼睛。触须中一颗细小的芽刺破了她的皮肤，探知了她的体液，而后分化出与之相似的丝状结构，向她的脑部延伸而去……
　　在体液的直接接触中，庞大的信息一股脑地冲进她的意识，一瞬间便掀起惊涛骇浪。巨量的不可名状的细小圆环不停地进行着不规则的运动，它们充斥着整个虚无的空间无处不在。每一次运动都发出一道信息，海量的信息在这一瞬间被接收和处理。
　　以人类的思维能力，光是接触这一切就已经让意识发生了巨大的偏移，只多看一瞬间，千分之一秒，庞大的信息就会将意识碾成碎片。
　　“米可小姐？米可小姐？”
　　她浑身猛地一激灵。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反倒吧纳尔森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一阵剧痛传来，她眼前一黑……
　　某种……巨大的，长有触须的神秘存在……
　　祂能迅速解析并模仿一切物质……
　　祂……
　　脑海中的一切都如同暴露在氧气下的活泼金属一般迅速黯淡，此刻的米可，已经回想不起刚才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了。
　　这是某种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方才的一切都在模糊，远去，直到变成几个零星的片段，而更清晰的记忆已经彻底消失，再无踪迹。
　　冷汗从额头滴落。米可惊觉自己刚刚在不经意间窥见了某种伟大存在的一角，祂的形体绝不止几根触须。
　　并且，某种深层次的交流已经在不经意间发生了。米可略显慌张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异常。纳尔森也说，只是看到她愣住便呼唤了她两声。
　　异常的接触只是一瞬，并且不是在现实中发生的。
　　方才她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罢了，只是，如果继续这样同灵异打交道，那么……
　　米可打起了退堂鼓。
　　她想起了那个梦，想起了化工厂的意外，那个时候，恐怕危险就那样隔着一根发丝的距离与自己擦肩而过。
　　难怪那个时候埃菲尔反应那么大……
　　然而不过低头思考的一瞬，恐惧和担心便逐渐消退，此时的米可，仿佛变了个人，不知道方才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了吗？”
　　她思索着，可记忆中只有一片诡异的空白。
　　纳尔森还担心地看着她。米可摇了摇头：“突然头晕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低血糖？会不会是早饭吃太少了。”
　　“不会吧，我早上吃得还挺多的。”
　　她悄悄穿行在教学楼间，找出身体存在异常波动的学生。而那似有若无的声音一直飘荡着，传向远方。
　　米可再也不敢去思考这声音中的含义，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听，连那些诡异的音节是什么也不要去在意。但是那声音一直飘啊飘，飘向更远的地方。
　　受到影响的不止学校……米可可以肯定。但是这声音似乎旁人是听不到的，比如纳尔森就一点也没表现出异样。
　　在灵感扫过那些学生的时候，米可发现，不少有异常的学生似乎对她的存在有模糊的感知。因此米可在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内合理推测，灵感达到某个标准，才会被这声音影响。
　　并且，似乎灵感越高，影响就越大。
　　于是最后，不知怎么的，她又回到了这里。一栋让人感到下一秒就会变成一摊尘土的老旧三层楼房。
　　理智中残存的危机感在一遍又一遍拉扯着红线让她不要靠近，可是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地支开纳尔森走到这里，现在还在拼命地想迈开步子彻底走这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