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中窥伺的目光（1/1）

　　埃菲尔打开车窗，狂风灌进高速行驶的面包车里，把她浓密的长发吹得张牙舞爪。
　　米可只好尽量护住脸，避免被头发袭击。同时在风中呼喊着：
　　“风——好——大——啊——”
　　“可是吹得很爽啊！”埃菲尔。
　　此时的她们正在海边公路上行驶。这里属于郊区了，路上根本没什么车，所以埃菲尔放肆地飙车。
　　可是对于无边无际的大海，这点车速根本不够看。无论车开得多快，海洋一点没变。
　　其实最开始看到海时，米可是被震惊到的。
　　埃菲尔开着车，驶出城市的钢铁丛林，两侧林立的高楼飞速后退，从高楼中间的一线天光到海洋的豁然开朗……
　　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着下午两点的太阳光，白得刺眼。
　　从后视镜里往前看去，埃菲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副墨镜，已经戴上了。瞧这嘚瑟样，这女人现在恐怕是全身的时尚细胞都在尖叫。
　　车子沿着环海公路前进，米可在这段时间里把这片海看了个够。直到埃菲尔在一片礁石滩前把车停下，然后下了车。
　　米可也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铺上一个纸袋，在公路边坐下。
　　“哎哟！”埃菲尔用易拉罐碰了一下米可的脸，米可被冰得叫唤了一声。
　　只见此时，埃菲尔已经开了一罐啤酒喝上了。递过来的是一瓶可乐。
　　米可接过来，“哪来的？”
　　“顺手买的咯。”埃菲尔一撩长发，“啤酒配海滩，是不是挺浪漫？”
　　“德性。”米可斜了她一眼。
　　海水冲刷着黑黢黢的礁石，时不时有几只海鸟停下来在石缝中啄食。四周除了海浪的声响，就是海鸟的鸣叫。
　　风湿湿的，带着咸腥的潮气。
　　自然的声音。自然的气味。米可闭着眼感受，还有种说不出的自然的氛围。
　　“怎么样，挺放松的吧？”
　　“嗯，是啊。”
　　但生活终究是生活。下午四点，面包车停在了礼品店门口。
　　两人一趟一趟地往二楼搬东西。隔壁花店的老板娘正在往外搬花，看见她们回来了，便打招呼：
　　“今天这么晚才开门？干什么去了？”
　　埃菲尔：“咱们去逛商场了。”
　　“买这么多东西？”
　　“是啊，多了个妹子要养活嘛。”埃菲尔笑笑。
　　花店老板娘叫莉莉尔丝，儿子在附近读小学。她丈夫也是调查组的，只不过被调去都城了。
　　很快生活便回到正轨，埃菲尔又一头钻进工作间，米可收拾起买来的一大堆东西。
　　“哦，对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在楼上。”
　　“哦。”米可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阁楼。二楼是没有阳台的，毕竟是店面，只有阁楼有个小阳台。
　　一番收拾，五点半，礼品店终于开门营业了。
　　刚一开门，莉维尔就出现在门口。米可惊讶地望着她：“你是一直等在这里吗？”
　　莉维尔指了指对面的猫咖：“那是我朋友家的店。”
　　“……那你不用上学吗？”
　　莉维尔摇头：“我休学快一年了。”
　　“为什么？”
　　莉维尔拉起袖子，女孩的手臂上，长着黑色的鳞片。
　　“这……”米可仔细看了看：“……鳞片？鱼鳞……不对。”
　　“是蛇鳞。”
　　莉维尔看上去很平静。
　　“灵异污染？”
　　“嗯。是我去黎赛亚旅游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意外，回来后就成了这样。”
　　“我并不是第一次找埃菲尔定制灵异物品了，以前找她做了不少隔绝灵异缓解症状的物品。埃菲尔确实很厉害，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米可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莉维尔似乎并不需要安慰。
　　“呵……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可能只是单纯地想找人说说话吧。”
　　“我以前觉得，幸好我们家有钱，也幸好我爸妈都很爱我，愿意为我治病。他们一年来跑遍全国各地为我求医，还去过里约，只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无法根除。”
　　“还说，幸好最初得到及时控制，否则即使能缓解，我也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所以我很感谢埃菲尔小姐。不过，我有时又想，要是我们家没钱，或者我们家不那么和睦，那我们也就不会去黎赛亚旅游了……”
　　“跑题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教。”
　　“什么事？”
　　莉维尔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从柜台推到米可面前。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在七中上学。她在学校接触到了污染源，情况有些不妙。”
　　“我给她介绍过这家店，只是不知道她来过没有。”
　　照片上，女孩的脖子和下颚两侧长出了鳃状结构……虽然在书中看到过灵异污染，但是在现实里遇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别人描述和亲眼见到一个扭曲畸形的人，冲击力是不一样的。
　　“见过。她确实来店里下过单。”
　　“埃菲尔好像还有不少挤压的订单……那这个单子什么时候能做好？”莉维尔还是没有控制住仪态，身体前倾露出焦急的神色。
　　自己遭受折磨近一年，突然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也将要遭受同样的折磨……米可能理解她的心情，劝慰道：“我会跟埃菲尔沟通的。不过，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出现了灵异污染，没有人处理吗？”
　　“她……”莉维尔神色有些悲伤：“她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
　　“可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她在学校被排挤……所以……”
　　米可点头。“嗯……那么，我来处理这件事，怎么样？”
　　莉维尔惊讶地看着她。“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吧，怎么处理？”
　　米可认真地看着她：“我的家在这里。这周边出了事，我觉得我得关注一下。”
　　莉维尔茫然地点了点头。
　　晚上，除了工艺品外，还有几位客人来取货。都是埃菲尔做好以后打电话通知，于是急忙赶过来的客人。
　　在这方面，客人和老板的位置仿佛颠倒了，几乎个个都是对埃菲尔客客气气的，连带着看米可也顺眼几分，让米可有些受宠若惊。
　　就这样一边看着书，一边看着店，一天又这么过去了。直到楼上传来埃菲尔的声音：“米可，开饭了。”
　　“来啦。”米可夹上书签，起身去关店门。
　　一道若有若无的窥伺的目光从街对面传来。米可皱眉，循着目关看回去。
　　什么也没有。目光消失了。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躲在房屋后面，拍着胸口。
　　“她发现我了？怎么可能，隔着望远镜看到我？”
　　“开什么玩笑？这家店里都是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