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礼品店（1/1）
“住院耽搁了这么久，多影响我做生意啊……”埃菲尔噘着嘴，领着米可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
“那你还不走快点？”米可抱着一只大纸箱，跟在埃菲尔身后。
“急什么，这不就到了吗？”埃菲尔走上街边店面的台阶，示意米可看过来。
十字路口的拐角，一个两层的大店面，简约的招牌上写着：
M·E礼品店。
埃菲尔打开店门，半个多月没回来，店里已经积了一层薄灰。两侧贴着玻璃墙放着木质的展示柜，每一个方格中都放着一件精美的玻璃制品。中间是柜台，铺着黑色的绒布，内侧的墙壁也挂着黑色的帘子，上面印着银色的花纹，看起来颇有些神秘。
埃菲尔招呼米可把纸箱放在柜台后，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进店面。
“老板，怎么这么久没开门呐？”女孩穿着一身浅粉色的格子长裙，搭配卡其色的小马甲，笑容阳光开朗。
埃菲尔抬头望去，笑道：“出车祸住院了，对不住啦。不过你定制的灵摆我已经做好了，你等等我上楼给你拿去。”
说完埃菲尔掀开帘子，从一条有些隐蔽的楼梯“噔噔噔”地上了楼。
怎么回事……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米可望着那还在微微晃动的帘子，咽了口唾沫。
女孩看着柜台后的米可。
是个小个子女孩。一头毛茸茸短发，眉目清秀，尤其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看上去年纪不大，似乎是很怕生，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店员吗？”女孩凑到柜台前，单手撑着下巴问。
米可点头，努力地想找点话：“嗯，刚来，对店里的情况还不太熟。”
“嘿嘿，没事，埃菲尔人挺好的，你不用紧张。”
我不是紧张老板啊，米可心想。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看你跟老板很熟的样子，是老客户了吧，平时经常来店里逛？”
“是啊，但是，这次是特殊服务，嘿嘿。”女孩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笑容。
米可：“？”懂什么？
埃菲尔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牛皮纸盒子。“莉维尔，来验验货吧。”
“好嘞！”女孩欢快地跑过去，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
“好精致的灵摆！”
粉色的透明宝石被切割成二十八面，呈现出水滴形，顶端用金属拖连接着银链，链条尾端是一颗同位粉色的珍珠。
莉维尔拿起灵摆，光线经过色散在黑色的柜台和帘子上投射下绚丽的光泽，而神奇的是，被提起的灵摆就这样静静悬在空中，竟没有丝毫摆动。
“啧啧。”莉维尔收起灵摆，小心地将其收进盒子里，“谢谢老板，我很满意！”
送走了莉维尔，埃菲尔转头叹了口气：“唉，我还有好多单子没做完呢，这几天要加班了……”
米可抠了抠下巴，不知道咋接话。
“先打扰一下店面卫生吧。”
“嗯。”米可点头。
就这样忙活了一下午，可算把店里的那些格子擦干净了。下午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莉维尔走后，一直没人进店里。
“呼。”米可呼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而又想，还好现在伤口已经愈合了。
埃菲尔提着零食走下来：“累了吧？吃点东西休息下，咱们很晚才吃饭的。”
米可洗了把手，就打开袋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嗯？什么时候吃晚饭？”
“得七点过后吧。还有三个多小时呢。我一会还得去赶工，所以今天晚上店里就交给你了。”
米可：“！”
“先给你交代下店面的运作吧。橱窗里展示的工艺品底座都贴好了价钱，你照着收就行了。”说着埃菲尔掀开另一侧的帘子，帘子后有个小房门。
“里面是仓库，橱窗里空了就随便拿一些摆上去，盒子也贴了价钱。”想了想，埃菲尔又说：“要是客人不满意，要你推荐……你就说没有吧，我也忘了这批货都长啥样了。”
“……这样会吃不上饭的吧……”
“怎么会呢！咱们不靠这个赚钱。咱们这是老城区了，附近都是学校，能赚什么钱。虽说学生确实很喜欢这些小玩意……
但那都是小钱。真正要做生意还得去DC区，那边才繁华呢，又都是年轻人，购买欲望高。
不过咱们不是做这个生意的，重要的是，要是有客人进来直奔柜台，敲三下的，你就给他这个，”
说着，埃菲尔拉开柜台内侧的抽屉，里面放着整齐的一摞卡纸。
米可抽出一张，牛皮纸质地，外面用黑色油墨印着翅膀和羽毛，还有烫金的十字架。打开看，里面是空白的。
“这种客人都是需要定制一些简单的灵异物品，比如刚才那个女孩定制的灵摆，这才是咱们主要的客户。”
“遇到这种情况，你也不需要多说，直接把卡纸给他们，他们会自己写下具体的要求的。”
定制灵异物品？
米可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嗯，”埃菲尔满意地拍了拍米可的肩膀，“那我就先上去工作了。我就在楼上，有什么事叫我。”
米可又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就得自己一个人看店了。
其实在医院里已经待了这么多天，跟医生护士还有病友们都很熟悉了，生活方面也慢慢适应，米可也并不惧怕跟人打交道。
可是，米可面对人总是习惯性打量过多，就比如刚才的女孩莉维尔，她穿的那一身做工精细，恐怕价值不菲。
并且皮肤细腻，谈吐自信，应该是家底殷实的女孩。
说起来，家底殷实是什么样子的……米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判断的，只是本能地觉得，三月里穿裙子的女孩，肯定不会是穷人家的孩子。
只是，刚才的女孩不在意自己的目光，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在意，对于客人……
米可有些头疼地想，可别惹客人不高兴了啊……
正想着，门口的风铃响了。米可抬眼望去，三个穿着校服结伴而行的女孩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