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入地狱（1/1）

　　上午课间，陈新陪着秦雨霖去五班，果然发现少了一人。
　　找人一打听，五班班主任已经给家长发了消息，结果家长也说那名同学昨晚没有回家。
　　据说现在已经报了警，也有人去学校调监控。
　　“没用的，如果牵扯到灵异事件，普通的警察根本无能为力。”陈新说。
　　“那岂不是说......”秦雨霖忧心忡忡。
　　“嗯，你那个朋友大概率是回不来了。改天你可以给他烧烧纸，就当是祭奠了。”
　　陈新十分淡定地说。
　　听到这话，秦雨霖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失落。
　　“没关系，那只鬼既然没有袭击你，那你就应该庆幸，不要愁眉苦脸的。”陈新说。
　　“你......怎么能这么想？”
　　秦雨霖有些震惊，没想到陈新会这么说。
　　“为什么不？从灵异事件中活下来本就万幸，应该高兴才是。”
　　经历了殡仪馆的事情，陈新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多变化，面对近在咫尺的生命威胁，唯有祈祷自己能够生存。
　　如果力所能及，那就可以对别人施以援手。
　　可听秦雨霖的描述，再加上昨天在论坛上看到的信息，陈新觉得昨晚就算是自己，也救不了那名同学。
　　这种情况下，只能独善其身。
　　然而，秦雨霖毕竟是学生。
　　实际上，陈新，张洋和李若蝉说到底也都是学生。平时生活在校园里，面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哭得稀里哗啦。
　　更何况面对灵异事件，这种时候，能不六神无主都已经算心理素质好的了。
　　看秦雨霖还是忧心忡忡，陈新想了一下，说：
　　“我昨天去看了李若蝉的遗体，才意识到人原来是如此脆弱。面对危险，面对无法抵抗的重大变故，连一点抵抗的力量都不曾有。就像人碾死一只蚂蚁，易如反掌。”
　　“对于死者最好的告慰，就是自己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多时，上课了。
　　一整个上午，秦雨霖都心不在焉，平时认真听课，现在却如何也听不进去。
　　等到了中午，下课铃响。
　　陈新陪着秦雨霖去到食堂，天气阴沉沉的，路上只有急匆匆的脚步，没有嬉笑打闹的说话声。
　　走入食堂，饭菜的味道扑面而来，陈新却微微皱眉。
　　“臭味？”
　　“学校食堂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了吗？”
　　秦雨霖看了眼陈新，缓缓说：“昨天学生吃出老鼠头的事情还没结束，现在我们最好小心一点。”
　　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许多的打饭窗口当中，其中有那么一个无比空旷，阿姨眼巴巴地站在里面，可每个路过的学生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其他的窗口熙熙攘攘，门庭若市，更加凸现出这个窗口的冷清。
　　“这就是那个吃出老鼠头的窗口。”秦雨霖说。
　　陈新看了看周围，排了几十人的长队，再看那个窗口，于是说道：
　　“学校食堂是大锅菜，老鼠头只是恰好出现在这，诚然食品质量差，那每个窗口都差不多，没必要单独忌惮这一块。”
　　陈新这时稍微有点饿了，不想傻傻地排长队，便走向这个窗口。
　　“同学，要点什么？”食堂阿姨的眼神一下就热切了起来。
　　在后面无数同学的异样眼光和窃窃私语中，陈新面不改色地说：
　　“豇豆，豆腐，还有那个土豆。”
　　“好嘞。”
　　接过餐盘，那股莫名的臭味更加浓郁了。
　　但是，食物似乎并不是臭味的来源，来源反而像是......自己的嘴里？
　　“开什么玩笑？我嘴臭？”陈新心里诧异，同时，一种莫名的危险感涌上心头。
　　难道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走神时候，秦雨霖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已然是取完了餐。
　　随便找了个桌，两人并排坐着。
　　刚要动筷，只听一声惊呼：
　　“陈新，虫子！”
　　陈新定睛一看，自己的豇豆里，赫然平放着一只已经干瘪了点绿毛虫......
　　对，就是那种乡下田地里常见的绿色毛毛虫，又肥又多汁，平时在花草树叶当中蠕动，靠蚕食植物为生。
　　如今整只毛毛虫都干瘪了下来，那么其中“肥美”的汁水自然就.....
　　“我靠。”
　　陈新脸一黑，不是因为毛毛虫，而是因为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似乎和饭菜的味道混在了一起，周围的人全无察觉，只有自己能闻到那股诡异的臭味。
　　似曾相识，就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就像是在......
　　殡仪馆。
　　“嗅觉鬼？”陈新心中大骇。
　　这味道，和嗅觉鬼鬼域里那些尸体散发的恶臭味竟然有几分相似。
　　难道说，在自己脱离殡仪馆鬼域，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嗅觉鬼和自己一起回来了？
　　那张洋和李若蝉岂不是危险了？
　　“现在不是管他们的时候，先活下来再说。”陈新的目光微动，他既然确认了鬼在自己身边，那么整个食堂就存在危险。
　　不过隔绝鬼的影响也很简单，只要捏住鼻子，不闻到气味就好了。
　　“把鼻子捏住，我们离开这。”陈新立马说道。
　　“什么？”秦雨霖一愣，“这可是证据啊，要是拿这个东西去支援我们那个正在维权的同学，肯定会有重要作用的。”
　　在秦雨霖看来，已经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捏鼻子又要什么用。
　　她不知道嗅觉鬼的存在，不过看陈新坚决要求的样子，也只好照做。
　　“不行......味道还没消失。”
　　陈新心里一惊。
　　这股味道仿佛不是在鼻子里，而是在嘴里。
　　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杀人规律都发生了改变。
　　还是说，这跟嗅觉鬼没有关系，而是一只新的鬼？
　　如此一来，整个食堂恐怕都有危险，自己也逃不脱的。
　　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心中升起，陈新抓住秦雨霖的胳膊，站了起来。
　　“你能闻到那股味道吗？”
　　“什么味道？”秦雨霖不明所以。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做不了假，陈新的大脑快速运行。
　　“鬼只盯上了我？我哪里触发了它的杀人规律？”
　　“周围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只有我受到袭击？而且我和秦雨霖待在一起，她却没有受到影响。”
　　“难道说，鬼杀人是要按照顺序动手，一个一个来？”
　　千头万绪凑在一起，陈新这下真的是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从殡仪馆里逃出来，转眼间又要面临厉鬼的威胁。